聞君有郎意!
不管如何,殺了他才是最保險的。
可惜還沒等她找到機會,垣王便回國了,且是在毅王的安排下。
這樣一來,太子和世子的計劃落了空,她的安排也派不上用場。
更有可能因為毅王發生新的變故。
毅王,他可真是一把懸在自已頭上的利劍呢。
罷了,事已至此,隻得走一步、看一步了。
離銀月島越近,船行得越發緩慢。
外麵四皇子玩膩了扳手腕的遊戲,這會兒又興匆匆地拿了魚線和魚餌,整個人趴在船舷上,目不轉睛地盯著垂入海裡的魚線,偶爾朝來回走動的侍衛比劃個噤聲的手勢。
不多時鄴榮殿下又生龍活虎地跑過來,也有樣學樣,拿了魚線魚餌趴在那等著魚兒上鉤。
許是因為之前的“意外”,金國的侍衛們有些緊張,半步不敢離他左右。
兩人時而擠眉弄眼,時而呶嘴推搡,真像一對活寶。
紀南城也沒敢離他們太遠,斜倚在一根桅杆旁環手看對岸的銀月島。
紀家雖然祖藉在此,但紀氏子弟卻很少回來。
紀南城生在京都,長在天子腳下,這還是第一次回鄉。
一切都很陌生,但似乎又有一絲絲的熟悉感。
在夢裡,有些場景出現過,但卻沒有銀月島。
更讓他困惑的是,某些在夢裡發生過的事,現實中卻沒有。
比如,乾、和之戰。
在夢裡,因木拓太子之死,子煜成了真凶,被和國扣押,從而引發了乾和之戰,最終大乾戰敗,不得不與和國簽定喪權辱國的合約。而他,也因為子煜,淪為和國的人質……
然而,現實中已經查明木拓太子並非子煜所殺,子煜也毫發無損地被救了回來,垣王提前回了和國,加之老和皇病重。
這仗,暫時應該打不起來了。
這當然是好事。
難怪總聽人說,夢境跟現實其實是反的。
夢裡的壞到了現實中,自然就是好的了。
隻是,還有一點他沒想得明白,為何在夢裡,他從未認識一個叫“沈聞薑”的姑娘,這姑娘還幫了他大忙。
若不是她的指點,指不定夢境便成了現實……
沈聞薑此時也在做夢,夢裡她與世子並肩站在雪山巔上,俯看蒼茫大地,雪落紛飛……
聽到聲響迷糊地抬頭睜眼,少年俊秀的身姿立時映入她眼簾,一如前世她偷溜進鎮南侯府的書房,聽到聲晌回眸看到的那個驚鴻少年。
她不由得“呀”了一聲,剛才不知不覺地趴在幾上睡著了。
許是趴得久了,發麻的雙腿頓時不受控製地往一邊倒去。
紀南城忙眼疾手快地拉住她,似乎用力過猛,自己卻跌倒了地上。
沈聞薑被他拉得一個趔趄,正正倒在他身上,二人以一個十分曖、昧的姿勢完美疊合,登時眼眸相對,鼻息相聞,唇畔相接……
沈聞薑徹底驚醒,隻覺臉頰滾燙,心跳如狂鼓。
隔著薄薄的衣料,她明顯感受到少年的胸膛炙熱……
這初夏的天,怎地就這樣熱了?
天地萬物,似乎在這一刻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