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君有郎意!
既然知道是花晴下的毒,那就與朔風樓的人沒乾係了。
沈聞薑施禮謝過,又賞了銀兩,囑了幾句便打發他們走了,隻留下兩名婢女幫忙拿藥熬藥。
此事她不打算鬨開,可剛才來過的那位吳小隊長轉眼便將消息報給了吳掌櫃。
吳掌櫃大吃一驚,“你確定,世子沒事?”
吳小隊長點點頭,“子母毒很常見,又是老餘頭親自號的脈,應該無事。”
吳掌櫃聽了,想了想又問“那你查了沒,是誰下的手?”
吳小隊長猶豫了一瞬,才道“小侄估摸著,應是那位姑娘身邊的人乾的,走時她還賞了我們銀兩,叮囑不要說出去。”
“那就不要聲張罷。”吳掌櫃道,“以後你莫要到處亂晃了,就在那附近呆著吧。”
“曉得了,二叔。”
……
海蜃苑裡,沈聞薑接過雁秋遞來的湯碗,用湯匙輕輕地攪拌後,又放在唇邊試了試溫熱,這才小心地喂給紀南城喝下。
沒多會兒他便醒了,猝不及防對上沈聞薑的眼眸,嘴唇一張一合間,像是說了什麼,可聲音太小沒有聽清。
沈聞薑也張張嘴,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。
紀南城卻定定地望著她,說話的聲音漸漸大了些,語氣很肯定,“我知道不是你。”
沈聞薑……
她能說什麼,世子越是這樣,她越是愧疚好吧。
畢竟是她的人下的毒。
“她們,其實不是你的人吧?”紀南城還是望著她,眸光一瞬不瞬。
沈聞薑驀然一驚,世子這是知道什麼了?他怎麼知道的?要把實情告訴他嗎?
不,肯定不行。
看她咬唇不語,紀南城越發篤定,“沒事的,我不怪你。”
沈聞薑抬眼看他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“隻是,你父親對我…似乎有些誤會。”紀南城支起身子,慢慢坐了起來。
沈祿?
沈聞薑心內又是一驚。
世子以為是沈祿?那個她名義上的父親?
沈聞薑一時有些懵了。
落在紀南城眼裡,以為這姑娘被他說中了苦衷而難過,便又小聲地安慰。
沈聞薑哭笑不得。
實情是萬萬不能說的,隻得讓世子繼續誤會了。
想到這,她心裡更加愧疚,正要說話。
紀南城搶在她前麵語氣輕快地說道“誒,剛才那棋還沒下完呢,咱們接著下啊。”
沈聞薑……
她知道世子這是在替她減輕心理負擔,可她心裡真的很難受啊。
她發誓要好好保護世子,可到頭來世子卻因為她受到傷害。
那個花晴,真是可惡!
沈聞薑越想越氣,攏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緊。
一隻手輕輕地撫上她手腕,少年清雅的眸子靜靜地凝視她,“真的沒事兒,你,陪我下棋可好?”
“好。”沈聞薑道,強忍住眼裡的澀意,起身扭頭大聲喊雁秋。
進來的卻是花落。
“你也回登州吧。”當著紀南城的麵,沈聞薑冷冷道。
花落咬著唇,半響才道“不,姑娘,我要留下來,我想一直跟著你。”
“為何?”沈聞薑有些意外。
在“十二飛花”中,花落年紀最小,也最沒存在感,所以上次她才點名留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