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領頭的官兵臉色微變,狐疑地朝她上下好一翻打量,請問您是——”
態度竟是恭敬了許多,同時揮手讓弟兄們退下。
“家父沈祿,任登州刺史。”沈聞薑道。
領頭的官兵臉上有一刹那的尷尬,很快恢複如常,對她行禮,“原來是沈公子,剛才多有冒犯,請見諒。”
“沒關係……原本出門遊玩來著,也沒跟家父稟明,來了才知這邊出了大事。”沈聞薑道。
旁邊四皇子和花落都呆呆地看著她。
四皇子:沈姐姐可沒說她這裡有熟人兒啊。
花落:難道姑娘真的要去拜見這裡的刺史?
沈聞薑原本也無此打算,不過既然撞上了,那就去一趟吧。
自打做了沈刺史的女兒後,她便仔細地查了沈祿的生平和履曆。
齊州刺史羅海,跟沈祿是同年,亦是好友。
當年兩人一起中的進士,履曆幾乎都差不多,先是調往偏遠縣衙做縣令,然後憑政績一步步升遷。
這些年二人雖沒機會見麵,但時常有書信往來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此刻沈聞薑覺得:有人在暗處窺視她,窺視大堂裡發生的一切。
先前借故離開的老板娘不知何時又出現在櫃台後麵,此時露出頭來,笑語盈盈道:“原來是刺史大人家的貴客,剛才真是怠慢了。公子,要不再坐下歇歇,我這有上好的明前龍井,公子不妨留下來品評。”
“不用了,謝大嫂好意。”沈聞薑笑道,又回頭對那領頭的官兵說道:“軍爺,你先去忙吧,我在這裡等你。”
那領頭的官兵聞言卻是一愣,“沈公子,您,跟這老板娘有舊?”
“沒有。”沈聞薑笑著搖頭,“隻是可憐這位大嫂的遭遇,想買下她這鋪子,幫忙救救急。”
那領頭的官兵恍然地“哦”了聲,瞥了那老板娘一眼,“公子您莫要被她騙了,這娘們的確是個寡婦,可沒她說的那樣艱難,素日我們兄弟可都是很照顧她的。”
“得了吧,老胡,你三天兩頭地往我這地兒跑,害得我都沒法做生意了。”老板娘在櫃台後頭也不抬地說道,語氣十分埋怨。
那老胡聽了很不高興,瞪圓了眼道:“你這娘們,也恁不厚道了。那你說說,我哪回來沒照顧你生意?我一個月就那點俸祿,不都花費在你這了嗎,你還有啥不知足的?”
老板娘毫不示弱地回話道:“那你也說說,你來老娘這為的是啥?”
老胡登時不吭聲了,黑著臉揮手讓弟兄們上樓。
老板娘在櫃台後大聲道:“你們幾個,都給我規矩點兒,彆弄壞了我的家什,不然老娘要你們賠!”
那幾個上樓的官兵聞言忙道:“好咧。”
這也太聽話了。
敢情這個老胡跟這老板娘之間有貓膩。
老胡神情些微尷尬,對沈聞薑道:“想必沈公子也聽得了消息,今兒一早賊匪騎馬逃出了城,羅大人讓繼續搜查城內的同夥。”
“聽說了,不是說帶著太子殿下一起逃的嗎?”
“那倒不是。大人說,那是他們故意放的煙霧彈。太子殿下肯定還在城裡,所以才讓弟兄們再仔細搜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