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因此,每當看到她情緒不高,還要強顏歡笑好讓家裡人彆為她擔心時,劉氏總覺得良心過意不去。
之後想了一夜,次日清早便拉上林有才,跑到張氏那裡,提了一個震驚張氏的建議。
“娘,不如讓我們夫妻倆領著若丸去京城找大郎吧,我算過了,從這到京城半月就夠了,到時候若丸安頓下來,有大郎在身邊,生產時也穩妥些。”
張氏詫異的看了她一眼,有點意外,“萬一你們去的路上,大郎就回來了呢?那不是白跑一趟?”
劉氏扯了扯林有才的衣袖,林有才無奈的看了她一眼,開口道
“娘,我仔細看了那封信,估摸著大郎是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,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,人家若丸自小是在蜜罐子裡泡大的,和咱們那些皮糙肉厚的鄉下婦人不一樣,她嘴上雖然沒說什麼,可咱們都知道,大郎不在,她心裡委屈著呢。”
“我聽易大夫說,這人啊,要是氣不順,就會影響身體,她身子本也不如咱們這些乾慣了粗活的人,現在還懷著靈胎,這要是有個萬一,我和他娘可沒辦法同大郎交代。”
林有才一臉的為難,“所以,我和他娘就想著,乾脆送她到京城去,馬車上收拾得好些,帶的下人多點,再請個大夫和穩婆在路上隨時候著以防萬一”
張氏抬手,示意他彆說了。
老太太站起身,走到門邊,仰頭望天看了一會兒,又掐指算了一下,半晌,在林有才夫妻二人忐忑的目光下,緩緩道
“這孩子中秋出世,和她大姑姑一天。”
緣,妙不可言。
劉氏聽見這話,沒感覺什麼緣分不緣分,立馬抬起手指頭也算了一遍,驚訝喊道
“娘,這八月中就生了?離之前易大夫說的日子提前了足足一月有餘,都不足月呢,這”
會不會孩子生出來有什麼不好啊?
後麵這話劉氏沒說出來,但張氏卻懂了,不悅的掃了她一眼,“你算算,當初依依足月了嗎?”
劉氏一楞,而後尷尬的笑了起來,“那個、好像、也、也沒足月。”
“你們都是凡體,要是足月,你們倆的命都彆想要了!”張氏沒好氣的白了劉氏一眼,擺擺手,不耐道
“這事你們倆乾不成,沒有我和依依在,到時候生產危機重重,我不會拿我林家血脈給你倆鬨著玩,這事作罷,彆想了,回去吧,等荀夫人把穩婆送來,你仔細叮囑,可不要讓她們張嘴到處胡咧咧。”
劉氏傻眼,“娘,這若丸現在看起來太可憐了,我”
張氏重重吐了一口鼻息,林有才忙將劉氏的嘴捂住,直接扛了出去。
“林有才,你反了天了!”
不一會兒,張氏就聽見院子裡傳來劉氏怒急的斥罵聲。
雖然挨罵對象是她兒子,但是實屬活該!
兩個膽大包天的家夥,當孕婦是平常人呢,說遠行就遠行,彆的不說,一路舟車勞頓,光是坐車都能把人顛散。
要是到時候孫媳婦母子倆有個三長兩短,她才是不知道該如何向王家交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