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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周武皇元年五月初五,時值武皇女帝登基之初,又逢端午,京城內熱鬨非凡,到處張燈結彩,舉國同慶。
宮門口,朱棠身著一身暗紫色官服,在百官敬畏的目光下,翻身上馬,匆匆縱馬而去,引起一片嘩然。
武皇今日舉行登基大典,身為女皇伏蟄時最得力的乾將,如今女皇身邊頭號寵臣,朱棠居然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離席而去,引得眾人滿腹疑問。
比女皇登基大典還要重要的事,會是什麼呢?
在百官們暗中猜測著各種答案時,朱棠已經騎馬來到家門口,不顧家丁的攙扶,翻身下馬提起礙事的下擺疾步衝入府中。
隻聽見側院那邊傳來女子淒厲的哀嚎聲,不停有下人從裡麵走出,各個臉色倉惶,手中捧著的銅盆裡,全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,乍一看,甚是駭人。
“夫人怎麼樣了?”朱棠抓住一位形色匆匆的下人,冷聲問道。
下人被嚇了一跳,反應過來急忙跪下回道“老爺,奴婢也不知,隻聽見大夫說、說”
“說什麼?!”朱棠不耐的直接將她拎了起來,黑眸沉如寒冰,嚇得下人急忙道
“大夫說,夫人腹中胎兒怕是保不住了”
下人話音未落,朱棠已經滿臉陰翳,他鬆開下人,愣愣在原地停留片刻,抬步便進了側院。
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,下人隻知道這三年來,夫人和老爺的關係一直不好,本來夫人好不容易有了身孕,下人們都以為夫人和老爺的關係會變得融洽。
卻沒想到,老爺待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晴不定,夫婦二人甚至分房而睡,老爺住主院,夫人住側院。
如今新女皇登基,老爺的身份也是水漲船高,本就待夫人不好,如今連孩子這最後的紐帶也沒了,下人實在不敢相信自家夫人日後的處境。
與此同時,側院主屋內,範清霜一臉慘白的躺在床榻上,眼睜睜看著穩婆和大夫從自己下身拉出一個已經成型,隱約可見五官模樣的肉胎,情緒忽然激動起來。
卻不想虛弱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半點折騰,在下人們驚慌的呼喊中,身子一僵,撅了過去。
朱棠掃開阻攔在身前,說著“男人不能進產房”的婆子們,衝入房內,抬眼便見到兩行濁淚從範清霜那張灰白色的臉上滾落下來。
哪怕在昏睡中依然淚流滿麵,可見失去這個孩子,她的心裡到底有多痛。
朱棠的出現驚呆了屋內的下人們,隻有不知夫妻二人情況的穩婆和大夫鬆了一口氣。
穩婆將肉胎包住,見朱棠望了過來,可惜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,輕輕搖了搖頭,表示孩子已經沒救了。
大夫將昏倒的範清霜安置好,起身對朱棠叮囑道
“夫人此次小產雖然凶險,但好在沒有傷及根基,調養一兩年,再要孩子也不遲。”
言下之意,讓朱棠不要亂來,並好好照顧夫人。
然而,麵對穩婆和大夫的勸慰和叮囑,朱棠始終陰著一張臉,神色毫無變化,就好像床上躺著的人是個陌生人一樣。
穩婆見此,身為女人的她心頓時涼了半截,將手中包裹起來的肉團交給一直伺候範清霜的楊嬤嬤,歎了一口氣,無奈道
“六個月的孩子已經算條人命,聽說城外的道觀能為嬰靈超度,好讓孩子轉世投胎,嬤嬤好好安置了他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