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時看他的眼神是下麵這樣的
潘石龍連拉帶扯的把我從網吧扯了出來,到了馬路邊,我才反應過來“車呢,自行車還在上麵。”
潘石龍“我跟網吧老板熟,跟他講好了,晚上或者明天來取。”
街上行人匆匆,空氣裡偶爾吹來一絲涼風,今天的天氣並不是特彆的熱,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可能還會下小雨,今天晚上八點可是奧運會開幕式呢,怎能下雨?
潘石龍拉著我就在網吧樓下的湘菜館入座。
潘石龍是真的能吃,我都感覺早餐還在喉嚨眼,一點食欲都沒有,他卻狼吞虎咽大快朵頤,好像餓了很久,可我記得淩晨四點多他才吃了最後一頓夜宵的。
吃飯的時候,潘石龍說早上睡覺的時候,萬飛打你電話,我接了,要求我們穿正式一點。
我看看我身上,騎行專用運動鞋,黑色透氣運動褲,一件粉綠運動t恤,胸前醒目的jtdoit,我問潘石龍,我這一身配上我平平無奇媲美圓月彎刀丁鵬的絕世臉龐,不好看嗎?
潘石龍說,你不穿最帥好吧。
我們邊吃邊打嘴仗。
吃完飯,潘石龍買了單,又拉著我去東門,兩個男人直奔商場男裝中心,挑了合身的西裝皮鞋,潘石龍提著三四個購物袋,人高馬大的,特彆像我的保鏢。
我看了看時間,還早,於是我提議太困了,不如,我們去電影院看場電影。
潘石龍說,困了,就找個地方睡一覺,看什麼電影。
我說,就專挑一部國產垃圾片,看著看著能睡著的那種,豈不香甜。
我們挑了一部國產喜劇片,還真的是看著看著,就睡著了。
出了電影院,已快下午五點,我們叫了一輛的士,直奔大梅沙而去。
一上車,潘石龍就催著我給萬飛回個電話,說我們已出發了。
我開他玩笑,說他比我還上心萬飛的求婚。
潘石龍則說,我是擔心你這輩子沒人要,好不容易有個網友肯收你,所以替你上心。
我說,你確定不是因為那塊可以看開幕式的大屏幕?
潘石龍嘿嘿的笑,我也懶得管他,靠在後排開始打瞌睡補充睡眠。
到了大梅沙,五點多鐘,海邊白花花一片,男的女的老的少的,都穿得少少的,走來走去,海裡人頭攢動,隨著海浪浮浮沉沉。
我對著海裡,頗有感慨“潘,如果讓你去美國,你會打算怎麼去?”
潘石龍提著購物袋,盯著遠處海灘上的白花花,說“去美國肯定坐飛機啊,但是美帝忘我之心不死,我不去美帝,我要去去東瀛。”
我說“你去東瀛,小矮子就不想忘我們了?這不瞎鬨了嘛,再說,不管你去美帝還是東瀛,你都不用坐飛機,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去,知道嗎?
潘石龍“願聞其詳。”
我說“你去海裡一躺,就你潘石龍,還坐什麼飛機,靠浪,你就可以到大洋彼岸了,哈哈哈哈哈。”
萬飛打電話催的時候,我們兩個還在海邊對著比基尼評頭論足。
等我們到了酒店萬飛包場的地方,剛好是六點。
萬飛跟他漂亮的女友站在大廳門口迎接我們,還彆說,平日看上去嬉皮笑臉的萬飛,這一刻還是人模狗樣的,加上仙女一般的女友襯托,有一種金童玉女的感覺了。
我們兩個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入了座,整個一桌就我跟潘石龍坐著,桌子上麵立著一個小牌子,上書“大學同學”。
潘石龍入座之後又提著購物袋走開,說是去暫存一下。
一去就去十來分鐘,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。
也不知為何,大學同學一個都還沒到,這十來分鐘,整桌就我一個人。
整個現場布置的很漂亮,白色和金色搭配,現場許多漂亮的禮儀小姐姐捧著鮮花站立著,她們麵帶著微笑,看上去都很漂亮。
潘石龍不會是去撩妹了吧?
我看著隔壁桌陸續坐滿,有看著現場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,看著布置好的舞台中央,大屏幕上麵切換著萬飛跟他女朋友的照片。
屏幕中間一行醒目大字“萬飛先生章巧美女訂婚宴”。
我才想起來,剛才走進這一間大廳門口時候,似乎也放著一塊公告牌,上麵應該也是這個訂婚宴的內容,但我光顧著跟萬飛打招呼去了,沒有細看。
哦,原來是訂婚儀式,朱蘇傳達有誤,我還以為隻是求婚。
看來土包子我太不懂得規矩和浪漫了。
萬飛這小子換了幾個女朋友了,這個女朋友談的時間最短的,但是是唯一一個萬飛開口說要娶她的。
真是造化弄人,命運多變數啊。
我在大學群裡發信息,回複我的都說在來的路上,開餐前會準時到,叫我耐心等待。
我給朱蘇發了一條信息,遲遲不見她回複。
潘石龍回來後,坐在我身邊,感慨“沒想到萬飛這小子,家底雄厚啊!”
我說“知人知麵不知心,大學四年,他坑我不知道多少碗熱乾麵,哪知道到頭來,窮小子家裡居然是在湘西挖金礦的,大學時候誰料得到他爹一個外鄉人會跑到我們湘西挖金礦呢。”
潘石龍“難怪,我要是有個有錢的爹就好了。”
我“十年後,你這個願望才能實現。”
潘石龍“為什麼?你意思十年後我會發財?”
我“不,十年後,我會發財!”
潘石龍“你發財跟我什麼關係。”
我笑笑不語。
我們又聊著其他的,過了兩三分鐘,潘石龍才反應過來,一聲大叫“我艸,你又占老子便宜!”
我忙示意他小聲“噓,你沒看那邊桌都有好幾個妹子在看我了嗎,低調點。”
潘石龍罵罵咧咧的,我們兩個就像阿呆與阿瓜一樣鬥著嘴,直到大學同學們陸續到場,才停止了打嘴仗。
許久不見,最開始來深圳的八人小組,現在已經變成了大隊伍了。
有的帶著戀人,有的帶著愛人。
周宇和是我們同學裡最早結婚的,孩子都已經半歲了,隻不過因為條件限製,不得不把孩子留在老家,兩個人在深圳埋頭奮鬥,前兩個月剛在龍華買了一套房子。
為什麼買在龍華,理由是龍華房價最便宜。
鄭燁在去年離開深圳了,感覺深圳壓力太大,於是回家鄉考取功名去了。
莫蘭蘭則因為工作安排,調動到上海總部,無法來到現場。
大學同學深圳團隊裡新增加了兩位成員,一位是從德國留學回來的原大二班長程榮華,另一位是北漂最終漂到南方鵬城的廣西同學韋小瓚。
他離開北京的原因很簡單,普通話過不了關,自然也就混得不如意,但是深圳不一樣,深圳是一個包容性很強的城市。
大家相互打著招呼,因為我很久沒有參加大學同學聚會,他們對我顯得格外熱情。
我卻感覺很奇怪,為什麼朱蘇到現在都還沒有回我信息呢。
我轉身附在潘石龍耳朵邊,輕聲說“朱蘇到現在還一直沒理我,是不是沒來?”
潘石龍輕聲回答我“你們才認識兩三個月,就一個網友而已,你有必要這麼在意嗎?”
我想說點什麼,但最終沒說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