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這女子站出來同這些官兵理論,說要上前為這些人診治,他們就已經知曉,這女子是有些膽量的。
可是方才這女子,也不過隻是要為這些流民診治罷了。
沒想到,如今這女子竟敢大膽的同這些官兵當麵對峙起來。
雖然這大楚的官兵自來到了永安郡之後,對他們這些尋常百姓,也是頗為客氣的。
但是,在所有百姓的眼中,他們都是認定了的,隻要是官兵,對百姓,自然都是頗為嚴苛的。
眾人自然是你一言我一語的。
有些人在小聲稱讚著晚晚的勇氣,但更多的人,卻隻是暗自搖頭。
他們在這永安城中,可從未見過這女子。
可見她並不是什麼地位極高的人,不過是一介女流,家中還無甚權勢,竟敢與這些官兵作對,這不是自討苦吃嗎?
姬月站在不遠處,始終一臉平靜地看著這一切,她自然是不擔心師姐的。
她知道,師姐身為修仙者,是心懷蒼生的。
如今看到百姓這般陷入水深火熱之中,她自是想要拯救他們。
姬月能理解她這種心情,可是師姐如今這般行事,實在是有些欠妥。
她們在凡間的時候,隻要不是情況危急,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的。
而此次,她們下到凡間,並不是為了執行任務,這種情況下,若是貿然亮明身份,怕也隻會徒增麻煩。
因著心中懼怕,方才那小官兵在同晚晚對話之後,便愣在了原地。
旁人也顧不得他,開始維持著秩序。
晚晚這樣突如其來的質問,倒是讓他們有些惱羞成怒。
他們平日裡,在這永安郡之中,雖說不是作威作福,但是這永安郡的百姓,對他們都是頗為敬重的,他們哪裡受過這樣的頂撞?
一名滿麵怒容的官兵衝上前去:“哪裡來的野丫頭,竟敢在此處胡言亂語!”
一邊說著這話,他一邊怒氣衝衝的朝著晚晚的方向而去。
而眼見著這人要衝上去了,方才見過晚晚那令牌的小官兵也醒悟了過來,他上前一步,一把拽住了這官兵。
他隻是拚命的對著那人搖頭:“不得無禮,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?”
被拽住的那官兵倒是微微一愣。
他們幾個本就是平級,可偏偏這小官兵平日裡頗受老大的重視,他們早就對他不滿了。
如今老大不在,他竟還管起自己來了?
想到這裡,他麵上又浮現上了憤怒,憤怒的甩開了這人的手。
“你拉我作甚?這死丫頭公然挑釁我們,你咽得下這口氣,我可咽不下!”
方才他瞧著晚晚這般上前,本就是有幾分氣惱的。
如今,更是看他們兩人都不順眼了。
他繼續朝著晚晚的方向,怒氣衝衝地走去。
眼看著他就要動手了,陸星晚卻不慌不忙地將自己手中的玉佩再次取了出來,舉在了半空之中。
這官兵們還以為陸星晚是要掏什麼兵器出來,麵上憤怒的表情更是凶狠。
可沒想到,在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間,他的表情瞬間凝固。
是永安公主。
是永安公主的令牌。
他在京城的時候,是見過的。
他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,而後,雙腿不受控製一般,“撲通”一聲,重重的跪了下去:“永安公主恕罪。”
其他的官兵看到這一幕,也嚇得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