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慶雲苦笑:“我可能骨折了。”她用手蓋在腳踝處。
李小七視線下移,先說了句:“冒犯了。”然後一手輕輕握住她的小腿,一手托住她的鞋。
“嘶……”蒙慶雲吃痛地抽冷氣。
果然是骨折,李小七輕柔地放開手,擔憂地皺起眉頭。
蒙慶雲卻說道:“你先彆管我的,我看看你臉。”
她也不征求意見,直接伸手捧住了他的臉。
李小七一驚,下意識地要往後躲。
“彆動!”
蒙慶雲掰住他的下巴,湊近了仔細辨認他臉上的傷口。
女孩子清幽的香氣,絲絲縷縷地在鼻端蔓延開,李小七有點害羞,又覺得有點失禮,想彆過頭去,但腦袋又被對方掰住了,莫名地又有點窘迫。
蒙慶雲眯著眼仔細地看了片刻,才說道:“你這傷口,有點深呀,不會破相吧?”
李小七一貫知道自己的相貌非常出眾,雖然對臉上受傷難免有些介意,但倒也不至於像女孩子那般視之如性命。
蒙慶雲摸了摸身上,荷包還在,便從裡頭抽出一條手絹和一麵半個巴掌大的小靶鏡。
“我看那邊的泉水還算乾淨清澈,去處理一下傷口吧。你這樣的美男子,若真破相了,不知要傷多少女孩子的心呢。”
李小七有點想笑,但稍微做了點表情,就扯動了傷口,一陣細密的刺痛。
他嘶了一聲,等痛感過去了,才說道:“我這是小傷,你這骨折卻嚴重多了。我見過家裡的護院處理這樣的傷勢,都是先用夾板子包紮固定了,然後找大夫接好骨頭,還得養上三個月。這裡條件簡陋,不如我找些樹枝,先替你紮上吧。”
蒙慶雲笑起來:“你這人,怪紳士的。”
“紳士?”李小七眨巴眼睛,這詞新鮮。
蒙慶雲道:“我隻要不動就可以了,你先去處理傷口吧,又是泥土又是草屑的,若是汙染傷口發炎了,那就真的要留疤了。傷情雖小,後果卻重,快去快去。”
李小七這才道:“好,多謝。”
他接了手絹和鏡子,到旁邊的溪流邊上,將手絹沾濕了,對著鏡子,一點一點地清理傷口,將泥土草屑都擦拭乾淨了,自然地,原本凝固在傷口上的血跡被浸濕擦掉以後,難免又滲出一點血絲來。
鏡子裡看得清楚,傷口大約是半寸到一寸之間的長度,估摸著是被尖銳的石頭邊緣劃破的,並非細絲一條,而是略有一點寬度,倒不算太深,沒有皮肉外翻。
他走回蒙慶雲跟前,將鏡子還給她,手絹因臟了,便先自己收著了。
傷口清理乾淨之後,便沒有此前可怖了,蒙慶雲也鬆了口氣,開玩笑道:“運氣不錯,傷得沒有太深,若是處理得好,說不定看不出什麼疤痕來。”
李小七不敢做大表情,怕扯到傷口,隻是默默地看著她。他眼睛長得好看,無辜地張大著,圓溜溜,又清澈又靈動。
偏偏他又是蹲著的姿勢,蒙慶雲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世自己養的那隻白色的狐狸犬。
等她自己都沒意識到,已經伸出手撫摸著他頭頂的時候,不僅李小七愣住了,連她也愣住了。
呃……這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