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們走到樹林邊緣,竟發現天色已經是下午了。
正好有一隊搜救的人迎麵發現了他們,大呼小叫地圍攏過來。
“七郎!”
“元娘!”
“你們沒事吧?”
“可嚇壞我們了!”
“原來是薑郎君找到了他們。”
如此嘈雜,蒙慶雲自然被驚醒了,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。
薑二郎扭著脖子,柔聲道:“醒了?放心,已經安全了。”
蒙慶雲隻覺得疲累,用鼻音嗯了一聲,繼續把頭靠在他肩背上,安靜地養神。
薑二郎感受到背上這具身體的輕軟,也感受到自己被對方信任著依賴著。
大家一麵護著他們回慈光寺,一麵派人去寺裡通知留守的人,同時還分派人手出去通知其他幾支搜救小分隊,告訴他們人已經找到,都可以回來了。
等回到慈光寺,正是一派繁華落幕、人群離散的景象。
有馮知府、白榮誠維持局麵,“黃山論劍”文會並未受到影響,還是圓滿收場了,由官紳名宿耆老們公議,評選出了與會學子中的三甲,狀元竟然就是白馥禮就讀的清風書院的同學,素來也是歙縣公認的才子。
清風書院的學子們與有榮焉,散場了還在高喊歡呼,熱熱鬨鬨地議論著回到城裡該如何慶祝,狀元的獎金自然要拿出來請客的。
而榜眼、探花以及他們的同學師長們,自然也熱烈地交談著,總結得失教訓。
其他書院學子們,更有不服氣的,喊著來年再戰。
圍觀群眾正在散場,他們議論的就更寬泛了,不止討論學子們在文會中的表現,還對各個學子的長相品格評頭論足,更有甚者,還要交流起某些學子的家世背景。
預計未來的一段時間裡,徽州甚至江南一帶,都將不斷地對這場文會津津樂道。
而作為提供了資金、人力支持的江南首富白家,也是為人所讚美,稱白家熱心教化,有儒商風範。
山中日短,有趕著回歙縣、休寧、績溪等地的人,都呼朋喚友忙忙叨叨地下山,慈光寺前大有一片人仰馬翻的景象,既嘈雜又熱鬨。
白馥禮和白秀清最先迎接出來,蒙慶雲被薑二郎背進寺中,白家早就讓僧人安排好了乾淨的禪房精舍。
薑二郎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。
白秀清和淺草都圍上來,緊張地問:“疼嗎?真的是骨折嗎?”
這會兒,白榮信也過來了,白榮誠還帶著白馥儉處理文會善後事宜。
男女有彆,李小七則安排在隔壁院子裡,馮知府、劉知縣帶人去探望了。
薑二郎既然已經將人送到,後麵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,自然要告退,白馥禮拱手道:“多謝二郎。”
薑二郎擺擺手,出了院子,正碰到冬青帶著曙兒過來。
曙兒叫了哥哥之後,便問道:“聽說七哥受傷了?”
七哥就是李小七,曙兒年紀小,稱呼兄長是理所應當的。
薑二郎跟弟弟自然實話實說:“臉上破了道口子,弄不好要留疤了。”
話音剛落,便聽到一聲驚呼。
兄弟倆抬頭一看,就見前麵一女郎躲在廊柱後麵,驚慌地將臉埋起來。
但那衣著打扮,分明就是馮蓁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