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原給馬挺做完檢查,幾人離去。
屋內隻剩下馬安安、馬挺父女二人。
馬安安聽不懂醫學術語。
但她知道父親要做的絕不是小手術。
“爸,對不起,惹你生氣了。”馬安安輕聲說道。
馬挺歎了口氣,“你的脾氣要好好改改。爸還活著,能給你擋事。但如果不在了,你還是這麼折騰,早晚得吃大虧。”
馬安安委屈道,“不就是占道停車的事情,那個垃……趙醫生太小題大做了。難怪外界都對醫生沒好感,眼高於頂,不可一世。”
馬挺見馬安安還未醒悟,朝櫃子努嘴。
“裡麵有個資料,你取出來看看。”
馬安安拉出櫃子,取出文件夾,裡麵存放著幾頁紙。
她抽出,迅速掃了一眼,“趙原的個人履曆?”
馬挺頷首,“喬元春在來瑞納的路上就做好推薦趙原擔任我手術主刀的打算了。所以他帶來了趙原的資料。”
馬安安皺眉,“才二十四歲,剛畢業?”
馬挺提醒道,“二十四歲剛畢業就擔任天華治療小組的組長。這說明他的能力突出。儘管外科醫生資曆越深,水平越高,但在任何行業都會有異類出現。趙原就是異類。他給趙業鵬做過手術,也給嚴老做過手術,都與主動脈夾層有關,手術都成功了。而且,他們的病情比我要更加嚴重。”
馬安安瞪大眼睛。
無論是趙業鵬還是嚴老,都是瑞納極負盛名的人物。
趙原竟然是這兩個人的主刀醫生。
馬安安意識到難怪趙原有恃無恐。
說句誇張的,就憑借這兩個關係,在滇省捅破了天,也有人幫他補天。
何況,今天的鬨劇,自己站在理虧的一方。
“太扯了。一個垃圾醫生,怎麼和刺蝟一樣。碰都不能碰。唉!”馬安安心情複雜,“難怪膽子那麼大,敢砸我的車子。”
馬挺哭笑不得,“是你的車重要,還是爸爸重要啊?”
馬安安毫不猶豫,“當然是你更重要。”
馬挺稍有安慰,“我沒白疼你。對了,下麵還有一個文件夾,你打開看看。”
馬安安若有所思,拿出第二份文件,看到標題,眼睛就紅了。
“爸,您這是做什麼?隻是一個小手術而已,乾嘛把遺囑都準備了。”
馬挺拍了拍馬安安的手背,柔聲說,“爸爸這輩子活得很謹慎,儘管喬主任和趙醫生的水平很高,但我極有可能地下不了手術台。我對死亡並不恐懼,但放不下你啊!”
馬安安再也忍不住,抱著父親,痛哭起來。
“爸爸,你彆胡說八道,一定沒事的。”
馬挺苦笑,“我現在特彆後悔,就是給了你太多物質上的東西,卻沒有教會你自保生存之道!你啊,一直沒有長大,做事情任性,像個孩子。”
馬安安抬起頭,沉聲道,“對啊,我沒長大,也不想長大。爸,你不能丟下我。”
馬挺眼圈一紅,摩挲著女兒的頭發,“放心吧,為了你,我會咬牙挺過這個難關。”
門口出現一個人影。
馬挺先看見了,是個穿白服的男醫生。
馬挺對女兒的情況了如指掌,“是不是你朋友?”
馬安安見是曹瑾,“爸,你之前提醒得對。曹瑾是沒擔當。我已經決定跟他分手了。”
馬挺點頭,“爸對你的對象沒有太多的要求,隻希望人品要好,能夠擔當,對你足夠專一。”
馬安安站起身,朝門外走去,“我去做個徹底了斷,讓他死心。”
馬安安將曹瑾喊到樓下。
不管曹瑾再怎麼求饒,馬安安也堅持要分手。
以前她覺得曹瑾不錯,但不知為何,如今越看越懦弱可憎。
甚至,馬安安有個扭曲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