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瀲淡淡一笑,道:“不管芷羽姑娘願意或者不願意,今日能見到姑娘就已是十分不易。我這個做母親的,能為女兒爭取這麼個機會,就已經了無遺憾了。”
芷羽不由自主地敬佩麵前的這位夫人,竟為了原配所生的女兒親自到花樓來尋她。
“夫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,隻是芷羽有些好奇,不知夫人家住何處?”
祁瀲言簡意賅道:“青雀街,白府。”
芷羽的臉色登時變得煞白,猶豫道:“你方才說的女兒,可是白素心?”
這時換成祁瀲驚訝了,問道:“姑娘怎麼知道?”
芷羽微微舒了口氣,道:“胡亂猜的,多年前曾有幸見過她的母親林傾荷一麵。隻是不知道如今白素心可否已經婚配了?”
祁瀲輕輕搖頭,道:“不曾,心兒如今的心性有些浮躁,我與她父親這才想請姑娘去教授她琴藝。”
芷羽嫣然一笑,麵色恢複了平靜道:“原來是這樣,既是故人的女兒,我便自當願意去教。隻是我如今的身份有些麻煩,夫人與白大人不在意嗎?”
祁瀲微微揚起嘴角,道:“芷羽姑娘是樂伎,即便是困居於醉花樓,也依舊是堅守本心之人。我與老爺又怎麼會在意旁人的看法呢?”
芷羽輕輕抿了口茶水,隨即搖頭道:“夫人說錯了,我並非是困居於醉花樓,來這裡隻是為了謀生。若是夫人願意讓我教授令嬡撫琴,那我便離開這花樓,住到白府如何?”
這麼些年,她見過不少對她承諾一生的男子,可那些人一旦聽她說要搬離花樓,一個個都被嚇跑了。
芷羽雖然知道祁瀲是女子,可也同樣覺得自己這樣說便會將祁瀲嚇走。
畢竟不會有哪家人,願意讓一位青樓樂伎住到府上。
“芷羽姑娘若是樂意,我們自當是歡迎的。隻是不知醉花樓需要如何才能放芷羽姑娘離開?”祁瀲一臉真摯的說道。
芷羽登時對麵前的祁瀲有了新的認識,心想她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。
“我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,這些年醉花樓老板幫我不少,我自然是不能說走就走的。不過夫人放心,教授令嬡彈琴的這件事,我會守信的。”
“多謝芷羽姑娘了。”祁瀲微微欠身一禮道。
回府的路上,祁瀲聽到街上有人議論什麼和親的事。
縱使是奇怪,祁瀲還是忍著好奇回了白府。
回府後,祁瀲第一時間派人出門打聽此事。
祁瀲並非是什麼喜歡聽八卦俗事的人,之所以對此事上心不過是想到太後生辰之時曾邀京城貴女入宮。
祁瀲自然是擔心,太後生辰便是用來選舉出和親之人的。
不多時,白府的下人便打聽出來了眉目。
原來是北國君主與大晉朝交好,有意求娶大晉朝的女子為王後。
京城中人也是紛紛議論,究竟誰會擔當這個和親人選?
祁瀲弄清楚事情原委後,便匆匆來到了流蘇苑。
白素心正捧著一本厚厚的古籍坐在大樹下的石凳上看著,沉浸在書裡的她全然沒有注意到祁瀲的到來。
“姑娘——”淺秋輕聲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