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一人一碗臊子麵下肚,很快便有了飽腹感。
薛瑞始終坐在位子上看著他們吃麵,也沒見他點一份給自己的。
同桌的人除了淺秋對薛瑞頗為不滿,其他兩人倒是毫不在意的模樣。
淺秋因姑娘將臊子麵讓給她的事情,心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,便也沒有再多說薛瑞什麼。
臊子麵見底之後,白素心溫聲問馬夫道:“可要再來一碗?”
車夫連忙擺手道:“不必了,不必了……”
他已經耽誤了不少時辰了,若是再因為一時貪嘴而耽誤了回府的時辰,可是要受責罰的。
“那回去吧。”白素心淡淡吩咐道。
白素心離去時,不忘對著薛瑞點頭示意。
薛瑞亦是回之一笑,待白素心等人坐上馬車走遠後,薛瑞才鬆了口氣。
今日他來茶攤,說什麼等待西府軍歸來是假的,其實就是為了見白素心一麵。
“將軍,這位白姑娘真的是不一般。”薛瑞喃喃自語道。
馬車上,淺秋努嘴抱怨道:“姑娘就不該與那個登徒子說太多的話,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臉,婢子就恨不得一掌打暈他。”
白素心搖頭笑了笑,輕飄飄道:“薛公子是西府軍的副將,若是沒猜錯的話,他便是拓跋將軍身邊那位名喚薛瑞的心腹。你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,對付車夫還行,但在薛公子麵前可是毫無用處的。”
淺秋咬了咬唇,顯然有些後怕道:“那個登徒子竟然這麼厲害嗎?”
她惹了一個這麼厲害的登徒子,能不害怕嗎?
不過好在有姑娘在,姑娘武功那麼厲害,應該對付他不算什麼吧。
白素心麵色頗有些不悅,道:“不要再稱薛公子為登徒子了,西府軍若是知道副將被你這樣稱呼,可是要來找你算賬的。到時候我可攔不住,畢竟我也不是薛瑞的對手。”
淺秋登時臉色煞白,姑娘說不是對手是什麼意思?
姑娘竟然都打不過那個姓薛的嗎?
見淺秋垂下頭,白素心繼續補充道:“況且,薛公子本人也並不是什麼登徒子,而是言談有度、知書懂禮之人,日後莫要讓我再聽到你這樣形容他。”
淺秋帶著好奇,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姑娘是如何得知那位……”淺秋頓了頓,“那位薛公子的為人的呢?”
她明明一直都跟著姑娘的,可為何總覺得姑娘知道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?
白素心低眉望了望腳下,片刻後抬起睫毛,風輕雲淡道:“都是聽塗五說的。”
白素心顯然不可能將重生的事情告訴旁人,即便此人是跟隨她多年的婢女。
反正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來,倒不如將此事推到塗五身上。
塗五一向機警聰明,即便淺秋真的向塗五問起,塗五也會想辦法圓回去的。
白素心不經意間看向腳下,不過是想到前世她與將軍一同出門時,在馬車上的場景。
比起其他的侍女,她雖然有機會乘坐馬車,但卻始終是保持恭敬有禮的態度,從頭至尾低著頭。
所以那個時候,拓跋憶和薛瑞的鞋子她可沒少看。
正是因為看得多了,她還琢磨了二人鞋子的尺碼,以及鞋麵的做工。
她甚至還暗自想,或許她親手做一個鞋麵出來都要比二人穿得好上許多。
以至於在後來,她甚至承諾過要為拓跋憶做鞋子的。
隻可惜沒能來得及履行承諾,她便墜了崖,雖有幸活著,卻不得不過上了隱姓埋名地生活。
在尼姑庵生活的那些年,她前後做了十多雙鞋子,個個都飽含她對拓跋憶的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