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探望白素心的人並沒有久留,他們皆認為白素心剛剛醒來,定是需要好好休息。
可白素心卻並不這麼想。
她已經睡了三日了,若是再睡下去隻能是憑白浪費光陰。
“淺秋,為我梳洗一番,我稍後打算去酒肆看看。”白素心微微抬手,撫了撫頭上的發髻。
方才醒來之後,淺秋以為白素心不多時便要繼續回床上躺著,因此隻是簡單為白素心梳妝的。
“姑娘——”淺秋一臉擔憂地喊道。
白素心輕輕挑眉一笑,反過來安慰道:“不必擔心,在床榻上躺了這麼久,我倒是覺得四肢有些酸痛,這才想出去轉轉的。”
淺秋還是尤為不放心,姑娘才剛醒,怎麼能出門去呢?
“姑娘,還是等明日再說吧。”淺秋忍不住勸道。
白素心嫣然一笑,搖了搖頭道:“我已有多日不曾過問酒肆的生意,還是要去看看的。”
淺秋雖然一聽便知道這是姑娘的托詞,誰不知道姑娘從來不管酒肆的生意?
可她還是不得不照做。
沒辦法,姑娘的吩咐身為婢女的她必須要聽啊。
“那姑娘稍等片刻,婢子先下去收拾東西,稍後再為姑娘梳妝。”淺秋屈膝恭敬道。
“不必了,”白素心攔住淺秋道,“你受了傷,還是在府中好生休養吧,我自己出門便可。”
淺秋隨即是一臉的憂愁,姑娘本就剛醒來,即便是她跟也不大放心,更不要說是姑娘一個人出門了。
“姑娘,即便是婢子不去,姑娘也還是帶上幾個旁的婢女比較穩妥。”淺秋蹙眉道。
白素心彎唇淺笑,步伐輕快地走到梳妝台前坐下,緩緩道:“酒肆的事情我不願意讓太多的下人知曉,因此斷然不會帶旁人去的。而且距離又不算遠,你不必擔心了,還是快來為我梳頭吧。”
淺秋抿了抿唇,低頭沉思了片刻,而後闊步走到梳妝台前。
重新梳好發髻後,白素心信步走出了白府。
她出門時發覺下人看她的眼神極為奇怪。
似乎是懼怕,又似乎是不屑,但更多的是同情。
她被父親莫名其妙地給打了,看得下人們也是心驚膽戰的。
不過好在白盈第二日便收拾東西搬了出去,白素心的這頓鞭子也算是沒白挨。
至少父親日後不會再那麼相信白盈了。
直到出門走遠之後,白素心才悠悠地歎了口氣。
白府原本是她最溫暖的家,究竟從何時起變成了讓她覺得壓抑的地方?
或許就是從白盈一家搬到白府居住開始吧。
看來一家人的心聚在一起難,想要分裂它卻極為容易。
來到酒肆之時,塗五正與徐田川一同擦著大堂的桌子。
看到有人影走進來,塗五頭也不抬道:“客官請稍等片刻,酒肆還未開張。”
白素心淡淡道:“也好。”說罷便隨意坐到了一張凳子上。
塗五這才抬頭看去,麵色驚愕道:“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