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保持沉默的徐田川突然開口道:“可是四哥並不是這麼想的吧?你是因為被抓了回來,才借口說是要偷走銀子再開一間酒肆。”
徐栓子和徐樁子這才回味過來,老五說的有道理啊,若不是老四被塗五給抓了回來,恐怕早就帶著那點兒錢跑沒影了吧。
徐天保沒有一絲被發現的羞愧,反倒是有些惱羞成怒的看著塗五。
“不知道塗五是怎麼抓到我的,看來我還是小瞧他了。”徐天保嘴角掛著一絲冷意。
塗五看了一眼白素心,才道:“姑娘早就發覺你有些不對勁,便吩咐我注意點兒你。你能順利的將櫃台的錢拿走,不過也隻是我這邊刻意放水,想要看看你到底要做什麼。”
徐天保抽了抽嘴角,合著他以為自己精心謀劃的卷錢逃走,在塗五眼中竟然如跳梁小醜一般?
“大哥,你們安於過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,我可不樂意。”徐天保仍然是不鬆口。
白素心淡淡瞥了一眼徐天保,轉頭看向塗五。
塗五瞬間意會,從衣袖中拿出了一遝子欠條。
“徐大哥,你們看,這是徐天保在賭坊欠下的銀子。”
徐栓子一臉驚愕,但因為不識字,默默地將那一遝欠條推給徐田川。
徐田川認真看了看,不可置信地看向徐天保,“四哥,你竟然欠下這麼多銀子?所以你拿酒肆的銀子,就是為了還這些債嗎?”
他們兄弟幾個雖然是混混出身,可是卻從來不會去賭坊。
畢竟見的多了,太多的人染上賭癮後,露宿街頭不說,有些還會因為還債而鬨得家破人亡。
徐天保的眼神有一絲閃躲,驚訝的盯著塗五,“你是怎麼拿到這麼欠條的?”
“四弟,這真的是你欠下的?”徐鐵柱問道。
塗五清了清嗓子,道:“姑娘提醒我之後,我便派人跟著你。不僅得知你染上了賭癮,還見你經常去逛花樓。於是我就在賬目上多留心,這才發現你已經多次從酒肆挪用銀子出去,怕都是用來逛花樓了吧?”
“你胡說!”徐天保明顯有些慌張。
塗五繼續道:“賭坊那邊終日催著你還債,你便想著從我這裡偷一筆錢出去。可你沒想到在我這裡並沒有找到銀子,因此便將櫃台的所有銀子都偷走。你轉念一想,拿著這些銀子並不能還了你的那些賭債,便打算一走了之。你說,我分析的對不對?”
徐天保一時難以接受地搖了搖頭,激動道:“你胡說!大哥,你們不要相信他的話。”
“不然還能是什麼,你倒是跟我們解釋解釋。”徐鐵柱的聲音多了幾分冷意。
塗五繼續道:“各位,今日發生了這種事,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,我從來沒想過徐四哥竟然會這樣想。”
徐天保冷著臉勾了勾唇角,嗤了一聲:“惺惺作態!”
也就是大哥他們蠢,傻乎乎地給塗五賣命!
塗五看了徐天保一眼,而後繼續道:“我本就無意於酒肆,之所以留在這兒,不過是想著能早日找到姑娘的下落。如今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,我也深感自責,因此日後這間酒肆就交給徐大哥你們了。”
塗五的話一說出口,在場的眾人皆表示驚訝。
隻有白素心微微揚唇一笑。
徐鐵柱納悶地問道:“若是這樣,你又該怎麼辦?”
這幾年為了做生意,塗五並沒有置辦房產,也沒有娶妻,若是再沒了酒肆,生計方麵恐怕也是個問題。
塗五笑眯眯道:“從今以後,我便安心做姑娘的車夫。酒肆這邊,再也不會踏入半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