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了兩輩子,若是連夫人都認不出來,我又如何能值得夫人不遠千裡而來。”
白素心抬了抬眉,一臉認真道:“連個理由都說不出,所以將軍能夠認出我來,隻不過是因為直覺使然了?”
拓跋憶嗓音依舊是沙啞,“若是夫人對阿諾這樣的安排不滿意,大可由夫人安排阿諾的去處。此事也不必與我多說什麼,畢竟我先前已經說過,拓跋府內,夫人最大。”
“好了,彆忘了咱們如今可還在柔然的地牢內,想要脫身恐怕沒有那麼容易。”白素心撇嘴道。
現如今二人應當做的,便是想法子從此處離開。
可是憑借白素心方才隨柔然公主走下來的觀察,這地方的密道看上去簡單,但是若是不熟悉,很容易被困到隨意的一間密室內。
若是如此,便也很難再逃脫了。
“將軍方才說若不是因為那些蛇,恐怕早就脫身了,可是真的?這裡麵的密道,你可都摸清楚了?”白素心將信將疑地問道。
“夫人是如何進來的,便要如何出去,這才是關鍵所在。”拓跋憶看似隨意道。
白素心眉心微皺,“所以將軍的意思是,關鍵在於柔然公主?將軍便這麼相信她?”
“柔然公主雖然是能跟著父兄一同上戰場的,但卻勝在心存善念,是以她來看我的時候,我曾多次提到夫人。若不是因為這些,恐怕今日她也不會帶著夫人而來。隻是太不湊巧,昆多汗恰巧在此處。”
“將軍確信,這個柔然公主是可信之人?”
拓跋憶點點頭,“我看人還算是準的,柔然公主與她的兄長昆多汗不同。她這樣的性子對於柔然來說或許是災禍,可對於大晉來說,未嘗不是一種幫助。”
他在心中盤算著,若是能順利逃出去,西府軍與柔然軍隊仍舊是少不了一番較量。
而若是真的有一日,到了不得不與柔然公主兵戎相見的那一天,他也會想法子保全她的性命。
畢竟他能困在這地牢當中不受刑罰,可是少不了柔然公主的從中斡旋。
“即便是她想要幫我們,可方才將軍沒有聽到,她被昆多汗的手下押送回去了嗎?恐怕此時柔然公主自保都難,又如何來幫我們?”白素心狐疑地看著拓跋憶。
可是她明白,拓跋憶既然這樣說,絕對是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。
憶及方才柔然公主在沒有她的威脅下還幫她的情況,白素心也仍舊是有些相信的。
“等等看吧,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,今晚,最遲明日,柔然公主必定會出現。”
白素心瞥了一眼牆角處,“可這些小家夥恐怕不會那麼安生,它們看上去是人為所養,所以我還是先解決了它們好了。”
拓跋憶登時吸了口涼氣,“莫要衝動,這些蛇的數量不少,若是它們真的受了什麼損傷,恐怕主人那邊會有所察覺。”
白素心攥著從衣袖中取出的藥粉,“好吧,那我就在將軍附近撒些藥粉好了,避免它們接近。”
她身上的鎖鏈還真的是沒什麼用處,不論她想取出衣袖中所帶的任何東西,似乎都不是什麼難事。
拓跋憶盯著白素心手中的藥粉,問道:“夫人出門,為何還會帶這些東西?”
白素心低頭看了一眼藥粉,“長途跋涉很容易遇到各種蟲蛇,因此還是有備無患的好。有這些藥粉,休憩的時候那些小東西也不容易近身。”
京城與此處相距甚遠,夫人能這麼快趕到,恐怕一路上沒少風餐露宿的。
怪不得如今見到夫人,總覺得夫人又瘦了些。
“夫人清減了。”拓跋憶滿眼心疼道。
白素心露出甜甜的笑容,“將軍也憔悴了不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