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膳間,祁瀲見夫君出神,便輕聲問道:“今日平陽王前來,可是有什麼事情?”
按理說平陽王府除了淺秋尚且跟白府能稱得上有聯係之外,應當也不會是其他事情了。
所以這件事倒是也不難猜。
白毅天望著體貼溫柔地妻子,歎息道:“或許不久後夫人就要開始操持婚事了。”
這件事,他還真的是不知道是好還是壞,因此語氣難免有些沉重。
祁瀲垂眸沉思片刻,才緩緩問道:“是大郎嗎?”
大郎和淺秋?
即便是她先前不曾看出二人之間的事情,如今能猜出來。
畢竟府上也就剩這麼個適婚的公子了。
再聯想到平陽王剛剛來過,那麼結果也就是顯而易見。
說來還真的是感慨,當初她雖然也能看出二人之間的情誼,但卻也不好出麵。
若是她真的做了什麼,旁人恐怕會議論她這個做大娘的有敷衍庶子的意思。
即便是庶子的身份低,也斷然沒有讓庶子迎娶婢女為正妻的道理。
可看著心兒對淺秋的態度,也明白讓淺秋做妾又是不可能的。
所以這些時日祁瀲始終是裝作不知道此事的樣子,覺得還是應當由心兒處理。
就憑著心兒對丫鬟的看重,也絕不會委屈了淺秋,所以這件事她也就沒想過要插手。
卻沒想到人與人之間的緣分這般神奇,淺秋突然換了個身份,這一切的問題便也就迎刃而解了。
這也是祁瀲如今覺得感慨萬千的事情。
白毅天聽了妻子詢問,卻也隻是微微頷首,但並沒將話說得那麼明白。
他的目的不過是先給妻子透露一聲,不至於到時候措手不及就行。
其他的細節,還是等皇上下旨再說吧。
擅自議論太多,終歸是不大好。
……
晚間,寒風瑟瑟。
白素心用過晚膳後,與拓跋憶一同坐在屋內的軟塌子上聊天。
“心兒,府外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嗎?”拓跋憶看似無意提起。
白素心抬了抬眼眸,心不在焉地侍弄著手中的玉佩,緩緩問道:“什麼?”
拓跋憶見夫人似乎不知道的樣子,也就沒有再繼續打馬虎眼。
“是平陽王府的事情,今日平陽王帶著女兒一同進了宮。”
白素心若有所思地頷首,雖然早就知道淺秋來京城的目的是什麼,可如今想到淺秋那小丫頭已經進過宮了,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為她擔心。
這丫頭,該不會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囫圇了吧?
想來應該也不至於,不管怎麼說也是跟在她身邊多年的丫頭,即便是沒有那麼地成熟穩重,應當也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的。
“他們離開皇宮之後,皇上可有下過什麼旨意?”白素心試探性地問道。
拓跋憶搖搖頭,“這倒是沒有,不過今日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,可能隻是皇上那邊還需要再深思熟慮一番。”
“淺秋莫不是會將與大哥的事情在皇上麵前言明?”
拓跋憶搓了搓手指,不緊不慢地問道:“他們有什麼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