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和公主想過將素心送走,可素心卻想要留在京城附近,她覺得這才是她的家鄉。
不隻是因為拓跋憶,畢竟這也是離家中已故親人最近的地方。
於是在這麼多年間,兆和公主經常將拓跋憶的近況轉告給素心。
若是沒有這些,素心的生活恐怕會過得更加難熬。
“公主不必著急,這術法用的並不是公主您此時的身份和性命。”
兆和公主神情茫然,她都已經做好準備了,聖姑這又是什麼意思?
聖姑解釋道:“隻是素心回到過去後,再遇到的您,就不會再是當朝長公主,甚至還會早早離世。”
兆和公主若有若無的鬆了口氣,即便是已經做好了準備,可聽到這樣的話,還是會覺得輕鬆。
“那就更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。”
這一生她也算是圓滿,雖然與將軍之間並沒有生出幾分夫妻的情誼,但她也算是守在將軍是身邊過了大半輩子。
再說了,隻是重回過去進行改變,與現在的她並沒有直接的聯係。
她完全可以理解成,在另一個世界,他們三個人有著不同的境遇。
兆和公主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,“可否讓將軍也帶著前世的記憶?若是素心的身份有了改變,不再入宮,也就沒有被賞賜到拓跋府的這段經曆,她又如何能與將軍相守呢?”
“可將軍如今還仍在這世上,隻怕這……”
話音剛落,就有一位姑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,“不好了,拓跋將軍他咳血了……”
兆和公主與聖姑快速對視一瞬,二人匆忙來到素心的房中。
隻見此時的拓跋憶,已經是歪倒在了地上,口中已經再說不出來一句話。
聖姑迅速查探一番,歎息道:“來不及了,竟沒想到,拓跋將軍的身子竟然差到了這種地步。”
素心因為多年來的心情鬱結,再加上當年墜崖所受舊傷感染而亡,聖姑那時之時感歎她的這位徒弟太過於將情之一字放到心上。
如今看拓跋憶的脈象,才知此人的身子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恐怕這些年,拓跋憶看似英勇無畏,不過是在強撐著罷了。
聖姑雖說不是大夫,但因為對秘術了解比較多,這種事情還是一看便知的。
兆和公主瞬間癱坐在了地上,神情呆滯地望著奄奄一息的拓跋憶。
“將軍,聖姑已經找到了讓你與素心相守的法子。隻是我希望,你能不能不要忘記我?我知道這個理由有些過分,可我還是希望……”
拓跋憶微閉的眼睛瞬間睜大,用儘全身的力氣想要詢問具體緣由,卻也隻是張了張嘴,一句話都沒有問出來。
兆和公主過去撐著拓跋憶的身子,握住他的手,作為安撫,“將軍放心,即便是你不答應我說的話,聖姑也會用這法子讓你與素心相守的。”
拓跋憶微微搖頭,眼角劃過了一抹淚水。
又是一陣咳血,他栽倒在兆和公主的懷中。
兆和公主的淚水簌簌而落,忍著心痛,深呼一口氣道:“還請聖姑施法,讓二人帶著記憶,重回到過去。”
但願這一次,他們能夠無所顧忌的在一起。
聖姑有些不忍,“素心回到過去,那麼她所見到的公主,將會失去原有的身份,失去前世的記憶,甚至會遭受悲慘的人生。公主真的覺得,這件事是值得的嗎?”
兆和公主神情凜然,“隻要能讓將軍和素心好,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