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麵的早就等這句話似的,也有三四個趴到了欄杆上。
他們在看白衣。
侯聰早就注意到了,心裡固然不舒服,但是也不想鬨事。何況——瞅瞅身邊這個笨女人,是挺好看的。可是,連續看那麼久,他就有些難忍了,那個白衣,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。
對麵的紈絝子弟向這邊叫囂“那位紫裙姑娘好看,我們才看的。怎麼,你在人家身上蓋了章嗎?”“蓋在哪兒了?”“掀開裙子看看!”
這幾句不要緊,宇文長空、莫昌,一拍桌子過來了,就站在侯聰旁邊。
莫昌還得斂著聲氣,長空卻不管不顧,“閉上你的臭嘴!給爺爬出去!糞坑裡的蛆蟲一般,彆臟了我妹腳下的樓!”
對麵欄杆上烏泱泱頓時趴過去很多,“不服就打!外來的吧?不知道規矩吧!這裡打架放開打,東西放開砸,碎了賠上就成,莫非你們賠不起嗎?”
也有人提醒那邊,“今日有貴客進城,莫惹事。”
那幫人卻更興奮了,“貴了好啊,便宜的女人,我們還不看呢!”
元又、慕容行、獨孤正,包括賀拔春和賈方,也都站了起來。
侯聰聲音不大,卻傳遍了全場,“我的女人,隻能我看。要打架嗎?奉陪到底。”
因為他今夜實在穿得鮮亮,人又美,這樓裡上上下下的姑娘媳婦早就尖叫了起來,認識的不認識的紈絝子弟們,也唯恐天下不亂地拍著手叫,“打打打,上上上。”
對麵的男人們翻過欄杆,跳到了一樓,挑釁地看著這邊。
白衣本能地拉了拉侯聰往自己身後去,肩膀上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按住了,是丹娘。
“彆管了,讓他們打去。以後,大公子就是為你打過架的男人了。”
“丹娘姐姐,我——”
丹娘的手從白衣肩膀滑下去,牽著她的手,“咱們隻管看戲。”
侯聰看了一眼莫昌。皇子雖然不說話,但白衣是他心裡的月光雪原,不容許任何褻瀆,此時眼裡都是殺氣。
侯聰對他說,“你,打嗎?”
“我不是俘虜嗎?”
“今日例外。大家都是兄弟。”
“如此甚好,願聽從小侯將軍指令。”
侯聰笑了笑,“上!”
莫昌不等侯聰再多說一句,左腳先發,右腿跟上,騰空而起,從三樓飛躍到對麵二樓,又重新落回到一樓的這一邊,擺好了姿勢,看著對麵。
皇子都擼袖子開乾了,剩下的公子哥兒們哪一個是攔得住的,除了李安都,全部跳下了場子,看熱鬨的人早就向兩邊退去,不忘樓的夥計早就見慣這個場麵,紛紛推開酒桌騰出了場地,一時間,殺聲震天,拳打腳踢,零落飛舞,欄杆上也是喝彩聲不斷,差點沒把整個樓掀掉。
在這不忘樓,管他是得意的人,失意的人,理國的人,成國的人,皇帝的人,太子的人,總算是成了,一起打過架的人。
淩霄接過丹娘遞過來的茶水,眼睛隻盯著莫昌,“殿下原來這麼能打?”
熒光笑她沒見識,“他可是曾經的三軍統帥,開玩笑啊?”
丹娘的目光卻追隨著侯聰,“毛毛頭,長大了。”
白衣和熒光也一人一杯新茶,一邊看一邊搖頭。
白衣懶懶地喝著茶水,“熒光,你怎麼看?”
“這幫男人不行。看得我直打盹。要不然我們下去,結束戰鬥吧。”
“你歇著,我來。”她把茶杯交給熒光。
一道紫光,從三樓飛下。等白衣在一樓混亂的戰場中央上空落下,已經變成一團旋轉的紫色花朵,周圍五個男人劈裡啪啦全部倒地。
“好!”熒光叫道。
剩下的看客都傻了眼。又見那隻隻蝴蝶翩翩起舞,左衝右撞,一下兩個,一下三個,眾人眨了眨眼睛的功夫,她已經解決了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