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豔陽看著侯聰此刻的的狀態,也覺得既求不得溫柔,也吃不著豆腐,她也不傻,索性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,聊起了白家的舊案“方無畏是一等候,還有先帝賜的尚方寶劍,去他家,他架子可大了,說這件事就是先帝口諭。”
侯聰“嗯”了一聲,似乎是早就想到了,“那麼,往下的線索呢?白家的財產呢?”
莫豔陽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紙,上麵有八家的名號爵位,“為了查這個,連同你手下那幾個校尉在內,大夏天的,可跑死我們了。都在紙上了,沒法查當年是怎麼到的他們手上,隻是確定有幾家占了白家的地,有幾家是鋪子,還有幾家是房子。”
“那就繼續查唄。”
“啊?”
侯聰笑了笑,“公主這麼能乾,其實根本不必來和我商議。天下還有翻不出來的舊事嗎?就看你怎麼翻。拿張家嚇唬嚇唬李家,收買王家出賣一下趙家,左不過那一套,這是對付這些人的,”侯聰把紙扔回給莫豔陽,“至於方無畏,先把孫琦抓起來敲山震虎,再把方家大小宗枝兒上的子弟管過的事兒拿出來捋吧捋吧,他就來找你了。”
莫豔陽收起那張紙,“真的嗎?”
“真的。”侯聰認真地看著她,“還有,他以為什麼都銷毀了,他怎麼知道你從死牢拿到了什麼,就隻管放出風去,往大裡說。”
莫豔陽答應了一聲,戀戀不舍把侯聰的臉看了一百下,笑嘻嘻地走了。
侯聰給青鬆下了個命令,“你到照清殿附近轉悠去。”
“大公子,這差事,奴才可不敢接!這是皇宮啊!我在人家小殿下那裡來來回回,被抓住了,連等您救我的時間都沒有,還不知道怎麼死呢!”
“哼!那你說,我要你有什麼用?”
青鬆也吃了一口桌上的菜,實在是太餓了,“大公子,當然有用了,有時候啊,我比您還要聰明些。您一遇到和白衣姑娘有關的事兒,就糊塗了。”
侯聰眯起眼,“你想到了什麼?”
“莫昌啊。”
“哦?”
“白衣姑娘失蹤這些日子,你看他著急了嗎?再說了,白衣為什麼跑了?不就是堅持那個傻傻的想法嘛——一定要執行好先帝讓她做替死者的任務,保護莫昌。那她按理說,依舊守護在莫昌周圍不是嗎?”
“所以,你覺得我該回去對莫昌嚴刑拷打,是吧?”
青鬆無奈地搖搖頭,“大公子,我看您真的傻了,您從我剛才的話裡,怎麼就得出這個結論了呢?”
侯聰又要打人了,“那你快說!再賣關子,我把你扔到樓下去!”
青鬆被嚇得彈跳了起來,“我的主子!白衣姑娘也不能白呆著玩耍,她肯定要替莫昌那個人當差的!您想想,莫昌有什麼事兒要辦、又不能找彆人辦,那肯定就要托付給白衣姑娘啊!您不就可以圍追堵截了嗎?”
侯聰的頭腦中靈光一閃,唇角邪魅一笑,他想起了四樓那個女人死去的時候,白衣應該的確在現場。硯台裡新鮮的墨汁,被拿走的紙張——難道與白衣替莫昌做的事情有關?
就這樣,他邪魅的笑僵硬住了,他依然猜不透白衣這個死丫頭在忙什麼——以及,她居然與莫昌共享一個秘密,自己被排斥在外。她根本不擔心自己擔心她,飛來飛去,又交新朋友,又辦新差事。
“夠野的,死丫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