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宮家事變之後,大家雖然坐在一起,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,偶爾還有幾家親近之事,但都沒有太過。
捅破一層窗戶,不單單代表著破壞,還有新關係的建立和勢力的交互。
所以兩家都沒有拿水墨白與宮玥嵐之事開玩笑,但君弈卻是打破了雙方最微妙的情感隔閡。
“難道不是嗎?”
君弈看了看眾人,輕聲開口,臉上甚至還掛著些疑惑的表情。
“君公子可是玩笑了,小女與雲翌還有親事在身呢。”
宮文濤咳了一聲,笑著開口,幾人也是微微點頭,水墨白臉色不佳,但也沒說什麼,知道事情急不得。
“哦?我看未必吧?”
君弈微微一笑,落座椅子,隨意道“雲翌如此行徑,於四家情義不顧,威脅,逼迫,這般親事,怕也不是什麼站得住腳的吧?”
說著,君弈看了看宮文濤,目光卻是落在文卿顏身上,意味深長道“如此利用,感情想必也沒有多深。”
“不為女兒著想,也想想家族,畢竟隻有一個女兒,也隻有…一個宮家。”
君弈的聲音傳來,廳堂之中的氣氛漸漸凝固,尤其是文卿顏,更是盯著君弈,想要知道他所言背後的意思,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。
“咳。”
宮文濤輕咳一聲,將眾人的目光吸引,開口道“嗬嗬,我們先不說這些了,說點彆的。”
“嗯。”
君弈微微點頭,整個人也放鬆下來,輕聲道“這些東西你們想必也都清楚,不過就是不想開口,畢竟做先撕破臉皮的人壓力可是很大的,那就說說彆的。”
“宮夫人,你找我來,想必不是為了聽我胡言亂語的吧?”
“英雄出少年,君公子果然異於常人。”
文卿顏開口,也沒有再隱瞞什麼,開門見山道“水墨白能有今日之舉,想必與你有關吧?”
君弈把玩著手中茶杯,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,淡淡道“何以見得呢?”
“水墨白是我的後輩,四家水家之子,當代少家主。”
文卿顏開口,清亮的聲音傳出,彆有一番颯爽之感,微微道“但他並不稱職,不是水家人心目中的少家主,不具有領袖才能。”
水墨白聞言有些尷尬,臉色稍紅,被文卿顏如此點破,這還是他心中妻子人選的母親,想象中的未來丈母娘。
這種人物,可是不能得罪的,所以即便生氣也暫時不能反駁。
隻不過文卿顏卻似乎沒有這種想法,言辭犀利,毫不留情的開口道“或許是他自己幡然醒悟,又或者真的是因為嵐兒與雲翌成親之事受到了刺激,才發生了改變。”
“但即便如此,他還不具備短短數個月便成長至此的能力,四家情誼遠沒有他們年輕人想的那麼簡單。”
文卿顏說著,場中眾人的神情也漸漸嚴肅了下來,尤其是宮文濤與水衛鴻,小輩可以不用考慮事情的發生和收尾,那是因為有父輩的存在。
“可是這一次,你被牽扯了進來。”
君弈靜靜的聽著,對文卿顏的判斷有又了些許完整的認知,這女人果然有手段,短短時間能將問題分析到如此地步,當真可怕。
宮文濤輕呼一口氣,接著文卿顏的話輕聲道“雲、宮兩家親事,成也好,毀也罷,這本是四家之事,關上門來大家是一家人,什麼話都好說。”
“可是牽扯到其他的勢力就不一樣了,尤其是北蒼大陸的頂尖勢力,那更是非同小可。”
君弈聞言手中動作稍稍一頓,眼中有一道光芒閃爍,宮文濤這句話似乎話裡有話,不由得直接點出“宮家主,不如直接點來的好。”
“嗬嗬。”
宮文濤卻是輕聲一笑,沒有回應,顯然,這些不是君弈所能知道的,這關乎四家之根,文卿顏接起話,微微開口道“若是其他人或許也是一樣。”
“但唯獨的你…君弈,不行。”
水衛鴻眉頭皺起,水墨白也是有些沒有理解,怎麼從君弈進門開始,就直入主題,而且沒有一點寒暄,似乎早就有商量一般。
這其實便是在爭搶話語權,君弈一進門便咄咄緊逼,沒有拿自己當外人,也從側麵告訴了眾人,自己確實與水墨白有所聯係,或者說,這一出搶婚大戲,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,共同所謀,各有得利。
所以才有如今文卿顏強壓開口,從事情細微處入手,搶回話語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