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平原上行走四人,正是向著迷靈之淵緩緩而行的君弈,月凝煙,莫亦千和醉癲狂四人,因為帶上了月凝煙,所以不得不早早出發,因為這丫頭實在太貪玩了。
這野外荒原有武者打鬥殺戮,在北蒼大陸並不是少見的事情,隻要對自己沒有威脅,也懶得去管這些事情。
莫亦千與醉癲狂也是這個態度,月凝煙就更是懶得看了,但君弈卻是微微皺眉,他從這血腥氣息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。
眾人靠近,平原之上,目之所及一片狼藉,地麵被掀起,樹木被攔腰折斷,花草鋪上了一層鮮血。
土坑之中有數道人影依稀可見,隻是被血泥蓋上,看不真切,一邊還有一隻殘破的鞋子靜靜的躺著,不遠處,一人瞠目而視,眼中還流露著憤怒和不甘。
在這中間,一道白衣男子爬在地上,光頭上九個戒點香疤依稀可見。
“空心?”
君弈心中念頭一閃,上前看去,身後莫亦千靈力一動便將這些血漬泥土震散開來,醉癲狂扶起人,正是已經昏迷的空心。
這裡有武者死亡,手段看起來極其殘忍,而空心又在這裡,是有人殺戮?空心又出手將對方擊退,力竭而倒?
君弈腦海中數道念頭閃爍,將空心帶起,到了一處幽靜小溪之側,對空心,他還是很有好感,雖然迂腐了一些,但如此正直的人或許值得他相助。
反正帶著月凝煙也需要遊山玩水,多一個空心也無妨。
君弈看著空心,莫亦千在一邊陪同,而醉癲狂則是負責與月凝煙一同在這溪流旁玩耍,這個決定雖然醉癲狂很不喜歡,但君弈與莫亦千都一致認為醉癲狂需要開朗一些,而月凝煙正好符合。
隨著眾人越來越靠近迷靈之淵,所能碰到的武者也漸漸多了起來,有世家公子小姐傲氣前往,一路上更有奴才婢女相伴;有人衣衫襤褸亦步亦趨,腳步沉穩;也有人被追得四處逃竄。
人生路,武者途,行於路上者,方知世間百態。
三日清晨,草木間的露水還未散去,月凝煙在這裡玩的已經沒有了興趣,正有些埋怨這空心時,他終於醒了過來。
“嗬…呼,我…這是在哪?”
空心有些茫然,身子虛弱異常,想要支撐著起來卻毫無力氣。
“不要亂動。”
君弈輕輕開口,稍稍檢查了一番空心之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,他現在就是身子虛弱,其他倒是什麼事都沒有,這才回應道“這是在去迷靈之淵的路上。”
“迷靈之淵…?”
空心長出一口氣,整個人放鬆了下來,大口喘了幾口粗氣,感覺稍稍好了一些才道“多謝相救,你可知我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君弈眉頭一皺,對空心之言有些不解,微微問道“你當時就躺在那裡,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?”
空心強自搖了搖頭,神情苦澀“不瞞你說,先前遇上六位施主,卻是攔路搶劫的,我沒有什麼錢財。”
“他們覺得我騙了他們,我不想爭辯,想要離開。”
“然後…”
說到這裡,空心忽然一頓,臉上露出一絲可笑,無奈的表情,隨即又深吸了一口氣,才道“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,感覺自己在做惡夢。”
“做惡夢?”
君弈一愣,怎麼是這樣?開玩笑呢?這與他所想完全不同,好端端的與彆人聊天,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做惡夢呢?
“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。”
空心整了整心情,身體稍稍恢複了些許,苦笑道“所以我才想問,到底是發生了什麼,我一點印象都沒有。”
君弈正在沉思,一邊的月凝煙不知何時回來,聽到空心的話,不由得瞪大眼睛“不會是你失控把人都殺了,然後失憶了吧?”
“小丫頭彆胡說。”
君弈敲了敲月凝煙的腦殼,打發她離開,惹得月凝煙一陣嘟嘴,很有意見,但也沒有多說,畢竟這也隻是她自己覺得好玩信口之說而已。
見月凝煙離開,醉癲狂抓著酒葫蘆正要灌酒的動作突然一頓,嘴角有些抽搐,不會又要出去了吧?
君弈回過頭來,對空心歉意一笑,微微道“小師傅還請不要在意,這丫頭就是淘氣,不要理她。”
“哦,對了,你怎麼會在這裡?也是要去迷靈之淵嗎?”
“不瞞公子說,小僧正要前往迷靈之淵。”
空心支撐著身子緩緩坐起,身體已經恢複了很多,行動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,苦笑著搖了搖頭,長歎一聲“想要渡化眾人,沒有實力也無人去聽。”
“正好,我們也去,不如一起如何?”
君弈也沒有覺得麻煩,便邀請空心同行,雖然在宮家之外這和尚對自己出手,但總歸也沒有什麼懷心思,也是為了救自己。
“那…”
空心有些猶豫,畢竟他們二人有過些許摩擦,但看到君弈誠摯的目光,也放下心來,點點頭“給君公子添麻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