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這一道平淡,溫潤的聲音傳來,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。
段佑寒聞言一愣,隨即臉上露出一抹喜色,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許生機,果真天無絕人之路。
而那兩名武者則就有驚懼了,這股強橫的威勢壓在他們身上,一個指頭都無法動彈,顫抖著目光想要看,卻又不敢看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
一道沉痛悲憫的聲音緩緩傳出,素衣和尚踏步而來,站在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武者身前,輕聲歎息,緩緩蹲下身子將其雙目合上。
“喂,你這和尚怎麼回事啊?”
月凝煙探出頭來,看著空心的樣子有些不滿,蹙了蹙眉頭“他們要殺人,卻被人反殺,不過是活該,這有什麼可慈悲的?”
“你…”
那兩名武者聽到月凝煙如此言語,臉上怒氣而起,但卻不敢動作,或者說不能動作,這股威勢還縈繞在他們心頭。
“你什麼你?”
月凝煙厲喝一聲,瞥了一眼空心再沒有理會,隻留下他在那裡為這武者誦經超度,轉頭看向段佑寒。
得到了些許喘息之機,段佑寒稍稍好受了一些,大量的失血讓他有些吃不消,現在也隻是單憑意誌在支撐。
“沒事吧?”
君弈輕聲開口,雖然與段佑寒才見過一麵,但這瀾煌太子比起那武封太子武欽澤來,強了許多。
先前綠葉薄舟將眾人放置在林中,前往迷靈之淵所在之地,半路正好聽到打鬥的聲音,本來君弈不想理會,但月凝煙卻是想看熱鬨,吵著君弈前去。
正好遠遠的看到了段佑寒的手段,此人心性也好,實力也罷都很不錯,以往不太出名,顯然是有藏拙。
“多謝君公子了。”
段佑寒輕輕一笑,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場景,下意識的想起宮家城外的見麵,想來是那一次在君弈心中留下了些許印象吧?
“無妨,路過而已。”
君弈擺了擺手,沒有在意段佑寒的話,月凝煙這時蹦蹦跳跳的過來,好奇的看了看“你這家夥不錯呀?”
“煙兒…”
聽到月凝煙老氣橫秋的話,君弈有些頭疼,段佑寒卻是開口,表示自己毫不在意,這簡單的對白,他卻看得出這女子與君弈關係非同一般,或許是他背後勢力所在呢?
“看吧,他都不在意的。”
月凝煙得意的看了看君弈,對段佑寒的印象好了很多,背著手走到他麵前,有些疑惑道“武技雖然挺有意思,但就是太費血了。”
段佑寒聞言心頭一悶,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,不知道該怎麼接話,這時,月凝煙又點了點下巴,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段佑寒,一臉好奇道“你有很多血嗎?比妖獸的血還多嗎?是功法的原因嗎……”
聽著月凝煙嘮嘮叨叨,源源不斷的問題,段佑寒忽然想哭,他想暈過去,但月凝煙的聲音卻讓他根本暈不過去,隻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應付著。
一邊的莫亦千與醉癲狂見狀不由得憋著笑,不過卻不敢笑出聲來,這丫頭鬼靈精怪的,確實挺折磨人,他們可不想被“懲罰”。
石聰也是連忙上前,噓寒問暖,雖然段佑寒受傷,但對他來說,卻感覺是一個好機會,他看得出段佑寒是對自己女兒有好感的,比起君弈來,他更中意段佑寒。
至少段佑寒他看得見摸得著,有城府,他都可以理解,君弈就不同了,石聰自認為活了數十年,對各色人物都略有研究,但君弈站在他的麵前,給他的感覺卻如一潭死水,平靜得毫無波瀾,深不見底,這種感覺讓他不敢靠近,甚至心中有些惶恐。
人要活在這武者的世界中,除了有強大的實力之外,更重要的是聰明,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天賦,有機緣,選擇有時候更重要。
“殿下,你還好吧?”
石聰上前查看,也不敢太過逾越的去查看段佑寒的身體,隻是口頭問候,說著還瞪了一眼石墨渲“還不過來搭把手?”
“不用,不用。”
段佑寒擺了擺手,強撐著自己坐起,心中對石聰好感提升了很多,忙道“我自己可以,隻是有些虛弱。”
石墨渲聞言有些不可思議,更是扭捏,君弈在這裡,她可不想與其他人走的太近,但石聰的脾氣她也清楚,隻好上前幫忙。
“咦?”
這時,月凝煙又探頭出來,看了看段佑寒與石墨渲,還有石聰三人,眼睛甚至還在君弈身上打轉,讓君弈有一種不好的感覺,果然,隻聽月凝煙說“哥,你不管嗎?你在外麵找的小…”
話未說完,便被君弈一把捂住嘴巴,將月凝煙拉了回去,惡狠狠道“你如果再胡說,我以後就再也不帶你出來了,讓你一直呆在內苑之中。”
“唔唔唔唔…”
君弈這話一下子說到了月凝煙的要害,原本樂嗬嗬的臉頓時垮了下來,連連求饒,在君弈的一再確認之下才答應絕不亂說,君弈這才將她放開。
“哼。”
月凝煙鼻子蹙了蹙,輕哼一聲,便躍上一棵樹乾,坐在那裡,等著繼續前進,這裡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