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泓嘯王朝,徽安城,宮家。
自從宮、水兩家聯手覆滅雲家之後,城池的警戒便放了開來,但相對的還是有些嚴苛,畢竟北蒼大陸風聲漸緊。
又有三宗同盟通告天下,整個北蒼大陸的目光多少都彙聚在這裡。
城外森林,兩道人影正艱難而行。
這兩人披頭散發,衣衫襤褸破敗不堪,滿身儘是腥臭,淩亂耷拉下來的頭發還糾纏著些許血塊。
周圍所過武者見此,大多都遠遠的繞了開來,偶爾有人目光一瞥,也是皺著眉頭嫌棄譏諷。
“現在北蒼大陸真是越來越亂了,什麼東西都有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?看這方向還是要去宮家的徽安城,真是可笑,恐怕這樣子連城門都進不去。”
“這般模樣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爬出來的,這味道真是”
數道武者從兩人身旁走過,口中嘲弄的聲音毫不壓製,說著甚至還向著兩人擺弄眼睛,正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。
兩武者聞言沉默不語,依然緩緩前行,腳下所過之處,草叢滿是惡臭。
“真是晦氣,也不知是從哪個死人堆裡爬出來的。”
那武者見此眉頭皺起,掩鼻低語,看向兩人的神情更是惡心,身形也開始向旁邊挪去,不要說斬殺,似乎連靠近都讓他難以接受。
隻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,那兩人竟然停了下來,身軀僵直,那滿是血腥的長發隱隱有些顫抖,透過發絲縫隙,隱約可以看到那一雙無情的眼眸,冰冷可怕的目光猶如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,猙獰滲人。
“你,看,看什麼看?”
那武者隻是從這目光之上一掃而過,心頭頓時發寒,連對視都有些不敢,正要退避,但想起自己可是武靈初期的強者,可不能在這兩人麵前丟了臉,便強自開口喝問。
武者也沒有想多停留,說完正要離開,卻見那稍稍靠前身形看起來年輕一點的人竟在向自己靠近。
“你想乾什麼?給老子滾遠一點!”
那武者見他靠近,頓時捏著鼻子靠後,還皺著眉頭擺著手,其周圍的武者也是一般,一時間吵吵鬨鬨,甚至被其身上的味道逼退。
“你剛才說什麼?”
少年開口,嘶啞乾澀的聲音猶如金屬摩擦,直入眾人心神,隻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“你他娘的找死是”
這武者正要開口喝罵,但話說到一半,卻見一道冰冷血腥的目光幾乎貼到了自己的臉上,同時還伴隨著陣陣血腥惡臭。
武者見此心頭一抖,來不及多想,身軀的基本反應便是讓他取劍很切,反手握劍伴隨著武靈初期的威勢瞬間落在他的脖頸之處,隻需要稍稍用力便可以讓他屍首分離。
但劍鋒至脖頸卻再也無法落下,持劍的手腕傳來了一股恐怖巨力,讓他無法掙紮。
“你”
這武者身軀顫抖,看向身側的目光透著無法言語的驚恐,臉色瞬間蒼白,額間的汗都隨著手腕之處的痛楚如雨水一般傾泄落下。
隻見其身側,另一武者正抓著他的手腕,麵無表情的看著他。
兩人臉龐稍露,這才看出,他們竟是瀾煌王朝的太子段佑寒和段昌兩人,若非極其熟悉的人,想必根本無法將他們與平日裡威嚴傲氣的形象重合相認。
“哢哢哢”
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從這武者手腕之處傳來,將其身側武者全部驚醒。
“放開他!”
“殺!”
眾武者怒目而視,一言之下紛紛拔刀,竟都是武靈境界的武者,一時間靈力沸騰,狂暴的靈力威勢猶如風卷殘雲一般襲殺而來。
段昌眼皮微抬,緩緩轉頭看去,直到靈力威勢逼近他才輕輕動手,隻是這一用力,其手中抓著的手腕便應聲碎裂,一隻血淋淋的手竟直接被他一把捏斷。
“啊!!!”
段佑寒眼中寒芒一現,抬手一抓武者的頭發,近身一拉,同時長劍寒芒一閃,屍體無意識的靠在他的身上,手中還提著滴答著鮮血的頭顱,麵無表情。
同一時間,眾武者的攻勢已至身前,隻見段昌輕輕抬腳,武帥中期的威勢瞬間籠罩,直接將他們的靈力威勢震散平推。
一瞬間,眾武者的身形同時僵硬,強橫的威勢籠罩之下,彆說是跑,他們連動都無法移動分毫。
他們眼中的憤怒殺意早已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則是恐懼,從心底爆出根本無法壓製的恐懼,還有深深的懊悔。
段佑寒手中持劍,任由劍鋒之上的鮮血滴落,不急不緩的靠近眾武者,冰冷的眼中甚至連殺意都沒有,隻有無儘的冰寒,那沒有情感的目光甚至無法看到些許人性。
“你們都要死”
段佑寒眼中毫無情緒,隻是口中嘶啞低喃,走到這些武者麵前,輕輕抬手,緩緩將劍刺入他們的胸口。
“不不要殺”
武者口中苦求,眼中的淚水都無法停止,但最終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長劍沒入自己的胸口,身軀被冰冷覆蓋。
看著他們臨死前驚恐的表情,段佑寒心頭不由得湧起了一抹快感,他從沒有覺得殺戮會是如此暢快。
今日之前的他,修煉隻為了壯大瀾煌王朝,那裡資源匱乏,武者羸弱,相比其他三大王朝,他們有的隻有不怕死的血性,他想改變這個現狀,甚至不想再有爭鬥。
隻是這個想法在昨天夜裡被那些黑衣武者狠狠的撕碎了,他看到了曾與他一同爭搶太子之位的兄弟被無情殺戮,看著宮中的武者為了保護他們身死,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麵孔倒在他的麵前。
他的心似乎也隨之冰冷,現在的他隻想複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