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無儘火域,蒼炎騰空。
這裡山嶽起伏,火海激蕩,無數大山在火焰的常年烤炙下,變的一片焦黑,惡劣的地域,一片死寂。
一處焦黑的山頭上,有一道身影枯坐其中,四方烈火熊熊燃燒,竟無一能靠近分毫,似有屏障阻隔,難以逾越。
良久,火焰輕顫,似有生命般向後退卻,其中隱現一道蒼白乍然而出。
蒼白火焰如點點星火一發不可收拾,竟有燎原之勢,一瞬便席卷而出,將那人影籠罩,吞沒其中,狂暴的蒼白火焰幻化顯形,似凶獸挺立,咆哮天地。
但也隻是數息功夫,那衝天而起的蒼白烈焰便再次收攏凝縮,露出其中人影,同時漫天火光儘都彙聚體內。
“嗤”
人影睜眼,其中似蘊含星辰,有斑斑星點白芒閃爍其中,讓人沉迷難歸。
“荊焱”
人影白須迎風,一雙明亮眼眸中平淡無奇,但周空卻是隱隱動蕩,使得四方火焰都逼退扭曲開來,不敢靠近。
“嗡”
忽然,天穹閃爍,一道光芒垂直而落,儘入其頭頂天靈。
一瞬,那人影眼眸驟然凝縮,寒光爆射,噴湧而出的殺意幾近凝成實質,身周焦黑的土地崩裂四散,竟都沉陷而下,隻餘其高高而坐。
“殺我弟子,滅我靈影,如何能活?”
…………
盤鎖城,長欽盧原深處。
原本安靜的密林深處卻是人影閃爍,一道道氣息強橫的身影或站,或坐於樹枝頂端,遠眺前方,人群中隱有嗜血的笑意漸漸濃鬱。
遠處,散落的山莊,平整的茅屋依山而建,隱隱有炊煙嫋嫋升起,交合繪出一副安逸閒雅的水墨畫卷,讓人心生向往。
當然,若是這山村前沒有這一群凶神惡煞的武者,那就真的完美了,不過,如今局麵,似乎更加真實一些。
村莊前,一群武者霸道而立,一個個姿態高傲,臉色難看,隻是看著眼前的村莊中的武者目光卻是極其火熱,似豺狼看到了肉,貓嗅到了魚腥。
村莊寨門,數百武者齊齊而立,不過大多都是佝僂老者,殘障中年,隻是即便如此,他們的眼神依舊銳利,殺氣依舊驚人,盯著眼前的武者沒有一人眼有畏懼,非但如此,甚至還有些許殺戮的狂熱。
場中,有陣陣慘叫傳出,躺在地上打滾的人影,潑灑在塵土中的鮮紅血腥,隱隱還在抽搐的殘值斷臂,無一不讓人心頭發寒。
隻是此刻卻沒有人理會,任由其自生自滅,生機斷絕。
“啪啪啪”
村莊對麵,一武者輕輕拍手,眼中似有驚歎,揚聲感慨“不愧是曾經的天域霸主,落魄至此也還有如此氣勢,著實讓人欽佩。”
“此言不必多說。”
村莊前,當先一消瘦的白發老者微微開口,渾濁的眼中隱有光華閃爍,淡淡道“誇獎的話說的太多了,如此太過恭維了。”
那大漢身周的武者聞言一呆,不由得互相對視,卻是麵麵相覷,即便林間遠處的武者也是有些忍俊不禁。
“哈哈哈,這老頭真有意思,彆人隨便說說,他還當真了!”
樹枝上,一個側躺著的少年口中大笑,一度拍著大腿,甚至都笑出了眼淚,指著那老頭放聲嘲笑。
“嗬,或許他還沉浸在天域霸主的夢中,畢竟才過去千年!”
遠處,傲然站立,身著華貴的女子口唇張合,分明是嬌好的麵容,臉上卻是滿滿的嘲諷,眼中甚至還有些扭曲的快意。
“好了,都小聲一些。”
中間有人盤膝,皺著眉頭似對他們所言有些不喜,看著遠處的村莊神情複雜。
“怎麼?難道他還能東山再起
不成?”
那華衣女子聞言頓時不悅,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。
隻是那人影神情不變,口中聲音平淡傳出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莫要太過得意,誰知道未來會不會再起變故。”
眾人聞言齊齊一愣,有人張口想要說話,但想起曾經被君家支配的恐懼,又乖乖將嘴閉了起來,隻有那女子有些不服,喃喃自語。
“什麼東西,都快死絕了還東山再起?可笑!”
村莊前,眾人臉色難看,尤其是看著那中間的老者,眼中狠色更是濃鬱,其口中言辭分明就是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。
“老族長果非常人,在下佩服。”
那大漢深吸一口氣,將心中情緒緩緩壓下,但下一刻,其口中言辭卻是徒然沉重了起來“隻是如今,百年再至,想必我們所為何事,大家都是清清楚楚,也不必再多費口舌了。”
正說著,大漢手中長棍在握,破風聲力大而沉,將眼前地麵生生揮出一道數尺深的痕印來,寒意爆射,殺氣逼人,直指眼前眾人。
“在下烈火盟左立群,得罪了!”
“烈火盟?”
這時,一道寒聲傳出,卻見村中武者緩緩分開,一道獨腿中年跳將而出,威勢狂湧,其眼中殺意充盈,直逼內心深處“蘇家的走狗,也敢在君家麵前挑釁?”
“今日,君信暉定要你血灑當場!”
“轟!”
君信暉一言而出,一把大刀驟然在握,卻是血腥驚天,通體腥紅,上麵隱有紅芒閃爍,似血河流淌,讓人不寒而栗。
同時,左立群雙手握棍,盯著眼前君信暉卻是雙目驟縮,抬手長棍橫掃,聲浪滾滾。
“轟”
隻是長棍揮舞,不過轟出一半,卻見一道血色刀芒已逼至身前,殺意驚人,狠狠的斬再棍威之上,爆裂炸開。
滾滾浪潮,煙塵四起。
一道身影卻是從中疾射而出,君信暉手中大刀霸道狂浪,冰冷刺骨的血腥紅芒斬落而下,人影威揚,齊齊殺至。
“來的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