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驟來的巨變,強勢的聖威。
一瞬,竟使得鬼陵中淡漠目光顯現畏懼,沒有絲毫猶豫,收攏周身陰森詭勢,卻是連同周空黑霧一起消失在了巨門中。
與此同時,巨門上也是畫麵驚轉。
原本仰天嚎叫,掙紮爬行的身影隨著這聖威落下,卻是開始漸漸扭曲變化,成就一道道奇異草木,花果靈獸。
巨門上麵的位置,山巒疊起,層雲輕浮,其上似有瓊樓玉宇林立其中,仙鶴異獸閒適嬉戲,讓人沉迷朦朧,難以自拔。
數息時間,那原本漆黑陰詭的巨門,竟變得一片通透,滿是晶瑩神聖,讓人不敢直視,莫亦千與醉癲狂甚至跪伏在地,生不出一絲惱怒意味。
在巨門對麵遠處,躺著的狼眼玉蟾滿臉呆滯,隻是看著這奇異巨門,竟都有些平和,甚至讓他體內的怨恨都消散了不少。
“嗡”
周空輕顫,巨門中有一團白芒漸漸溢散而出,緩緩落在君弈身上,讓其身軀徒然一顫。
君弈眼前無儘灰暗中,乍現一點白芒,隻是一瞬,便吸引了其注意力,那白芒雖小,但似乎是天地中心,有著無儘的誘惑。
白芒輕閃,灰暗濃霧也隨之輕顫,似有些畏懼又有些吸引。
君弈眼眸開合,幾乎眨眼的功夫,隻見靠近那白芒的灰霧,竟開始快速的化白,散去其上蘊含的怨恨,回歸平靜。
同時,那些大片化白的濃霧竟是開始向內收縮,彙聚於白芒,湧入君弈體內。
隻是君弈心生奇怪,這白芒所過,竟沒有讓他生出絲毫警惕,相反,還有些許向往和喜悅,甚至敬畏。
“轟!”
白芒入體,君弈身軀顫抖,有神聖威勢噴湧而出,傳遍五臟六腑,四肢百骸。
林間,莫亦千與醉癲狂屏氣凝神,如此一幕,他們從未見過,也沒有聽君弈提起過,不過心卻放了下來,漸漸平靜。
隻見君弈盤膝,臉上原本灰暗的神色漸漸消退,有陣陣紅潤湧上,還有些許聖潔威勢,雖不如那巨門內,但如出一轍,依舊讓人敬畏,不敢冒犯。
“這,不可能!!!”
狼眼玉蟾雙目瞪大,眼中劇烈顫抖,滿臉都是不可置信,沾染了他身上的怨恨心毒,竟還能恢複,這是其根本無法理解的事情。
此時,其臉上驚,憤怒交織噴湧,想要出手,但卻動彈不得,心臟的離體,幾乎抽空了他所有生機,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君弈身上的灰霧被抽出,緩緩沒入巨門內,消失不見。
“呼”
一道沉氣輕吐,眾人目光彙聚,隻見君弈眼睛睜開,似有一道聖潔光芒爆射而出,威勢橫推,直指人心。
那似是來自內心,來自骨髓的畏懼,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臣服。
“你怎麼會恢複?怎麼可能脫離怨恨心毒的折磨?”
狼眼玉蟾心中震驚難平,口中大聲咆哮,滿口言語儘是絕望,他最後的希望,最後的念頭,竟都沒有實現,甚至顛覆了他的血脈傳承。
“怨恨、絕望,的確是世間最難治愈的毒。”
君弈緩緩起身,周身有白芒籠罩,整個人似乎沐浴神聖,如九天神祗,俯視眾生“但你所經曆的怨恨、絕望,與我相比,不過指尖一粟。”
“指尖一粟?”
狼眼玉蟾目光一抖,臉上慘笑,映入眼中的身影竟在此刻,讓他有些同病相憐,稍稍有了些可笑的理解,可笑的相惜。
“轟!”
聖芒翻湧,天地臣服。
君弈身後門內,天穹層雲滾動,有一奇異仙鶴展翅而出,隨著其掠出巨門,整片
天地似乎都安靜了下來。
眾人目光彙聚,隻見仙鶴揮動翅膀,掀起一片白浪,卻是直衝著狼眼玉蟾掠去,將其直接包裹了起來。
“唔”
狼眼玉蟾口中悶哼,白芒中,隱約可以看到其巨大的身軀正在輕輕蠕動,似有撕裂模樣,最終凝縮成一團。
“呼”
似有微風輕拂,白芒消散開來。
君弈雙目一凝,連莫亦千與醉癲狂都是心頭驚顫,隻見狼眼玉蟾竟被揉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,周身一片灰暗,極其詭異。
“唳!”
仙鶴仰天唳鳴,一聲落下,似天穹輕顫,化為殘影直掠而去,身下兩道巨爪伸出,狠狠的撕裂狼眼玉蟾那巨大的圓球身軀,從中掏出一顆如人頭大小,晶瑩剔透的珠子來,其中還有一個縮小模樣的狼眼玉蟾蹦跳其中,甚至還有些莫名的可愛。
“嗡”
仙鶴展翅,身下巨爪一抓,便直接回身,沒入了巨門內,消失在了天穹層雲間,使其恢複了一片安靜。
“錚,錚錚”
同時,巨門輕顫,卻是在此刻收攏氣息,緩緩閉合了起來,化為一片清白靈氣,沒入君弈體內,消失不見。
萬物靜謐,滿地狼藉。
火澤林又恢複了平靜,莫亦千與醉癲狂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,連燕空都從地上大坑中爬了起來,灰頭土臉。
“冰蟾火蓮。”
君弈抬手,看著掌中的冰蟾火蓮微微感慨,倒是沒有想到會生出這般變故,雖然危機,卻也是讓他的境界略有鬆動。
莫亦千與醉癲狂兩人走上前來,仔細的打量了一翻冰蟾火蓮,感受著其中充沛的生機,心有吸引,不禁強壓下心頭的悸動,沉聲道“公子,此事已了,我們要回去嗎?”
君弈頷首,翻手將冰蟾火蓮收入儲物戒中,看了一眼莫亦千三人,微微道“換個方向,離開火澤林,此番聲勢不小,七絕樓與蒼炎宗說不定會有強者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