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武相境,標誌便是武者成就武道命相。
不過其個中差彆巨大,拿怒血暴君來說,在武相境這般巨大的境界天塹下,跨一階,甚至跨二階力敵而戰,已經是極為不凡,不可思議的存在。
在古今萬載歲月中,君家依此,漸漸成長為稱霸天域的存在,而且無可撼動。
即便是千年前覆滅血夜,也幾乎聚合了天域巔峰的五大宗門齊齊出手,就算如此,他們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。
其中最大的原因,便是君家命相怒血暴君的無上能威。
可此番,陰冥鬼相甚至能讓其抹殺武相巔峰境界的強者,跨三階而戰,簡直在天域亙古未見,聞所未聞。
天譴禁卷衍生的天罰鬼陵,以及拍賣所得空骸蟬嬰,二者直到武相境,才稍稍顯現了其詭異非凡之處。
君弈神識沉下,流轉體內五臟六腑,白澤月蘊露開啟的五感六識,螭吻成就的非凡經脈,以及九嬰之心塑造的身軀。
數次突破,直至成就武相,其中蘊含的奇異算是完全被君弈煉化。
如今,即便君弈單純的動用怒血暴君,合自身蘊含的恐怖,以及手段,或許都可以匹敵武相後期的武者。
丹田中,靈鼎與命宮靜靜漂浮,在命宮上空,一道滿是血腥的身影盤膝而坐,周身時而有黑白交替,詭森與威嚴互相輪換。
識海中,蘊神樹盤踞小塊陸地,洛妃端立其上,遙望遠處翻騰的濃霧。
其中,或有大片祥雲浮現,奇異祥獸遨遊雲端,亭台樓閣若隱若現,有陣陣威嚴彌漫,讓人望而生畏。
或有詭氛噴湧,森黑浮動,些許猙獰生靈攀爬掙紮,仰天嚎叫,無數的身影疊壓在一起,大片屍骨血水堆積,觀之讓人毛骨悚然。
散去了天譴禁卷的竹簡,融合了天罰鬼陵的巨門。
君弈踏立識海,對眼前奇異,有了些許從未有過的親近和自然,仿佛二者本就是一體,隻是曾經多了一層隔閡而已。
千年前血夜,君弈身懷天譴禁卷身死的那一刻,他們早就融合成了一體,隻是其從未發現,或者說沒有去多想。
這,當是君弈數次未能突破武相境的原因。
“無須多問。”
忽然,識海震蕩,一語沉穩淡漠的聲音從濃霧中徐徐傳出“體悟本心,踏尋武道,那才是你如今應該去做的事情。”
“現在的你,太弱了”
“呼”
君弈聞言目光閃爍,口中沉沉呼氣,未曾想鬼陵神秘竟還是如此一句“太弱了麼?”
“體悟本心,踏尋武道。”
君弈踏立識海天穹,心中不斷的思慮著鬼陵神秘的話,想著其中蘊含的意思,莫不是自身還未體悟本心真意,沒有認識到自己應該走的武道?
“嗤”
良久,君弈搖頭輕笑,或許現在想這些,還是有些多餘了,也不管在鬼陵神秘心中,多強才算是強,如今他要做的,應是解毒。
冰蟾火蓮在手,但並非最終解毒良藥,其中還差幾道工序。
君弈雙目微眯,眼中有些許奇異光芒閃爍,好似蘊含著深邃,讓人看不透。
雲客居,或許還需要再去一次。
…………
修行不知歲月短,枯坐山中已半載。
北蒼大陸,自荊焱兩人離去至今,已過半年時光,風聲漸緩。
剛開始眾人提心吊膽,徹夜難眠,各大勢力派遣守衛輪換,小心防備著,畢竟麵對天域強者,他們不過一群待宰的羔羊,一群不放棄希望的羔羊。
隻是隨著時間流逝,荊焱兩人自離開後卻音訊全無,漸漸的,很多武者都快忘記了半年前的緊迫,風聲鶴唳的那段時光。
但同樣離去未歸的莫亦千與君不知,也是眾人心頭擔憂所在。
他們幾乎承載了幾大勢力全部的希望,不知在那陌生的地方,是否有找到公子,是否已經解決了北蒼大陸的憂患。
武宜城外,董家。
自故人穀一戰後,董家徹底奠定了其新任家族在北蒼大陸一方霸主的地位,雖然董家還缺少些許底蘊,但其與蒼玄宗聯姻,就不容小覷。
甚至因為董婆婆與君弈的特殊關係,隱隱還要壓過其他勢力一籌。
隨著其崢嶸顯現,董家門前更是絡繹不絕,連門檻都不知換了多少,甚至大多武者都以在董家當差,看作是無上榮耀。
這一日,董家門前一片寂靜,倒不是有危機來臨,而是因半年前的危機,幾大勢力之間有約定,為防荊焱禍患,每一月集合一次,商議個中細節。
此間,又到了聚合的日子。
董家大廳中央,有一張巨大的方桌,眾多熟悉的麵孔端坐其中,相比半年前的凝重,如今要放鬆許多,隻是眉間的愁容依舊未散。
大廳安靜,氣氛略有些沉默,董峻峰看向對麵端坐的少年,率先開口“段宗主,那四相崩合地近來可有異狀?”
眾人目光彙聚,落在那少年身上,隻見其身著白衣勁裝,頭豎發冠,雙目炯炯有神,頗有上位者的威嚴,正是段佑寒。
自北蒼大局言定,段佑寒便思慮數番,綜合曾經瀾煌王朝的弊端,決定帶領瀾煌舊部,成立北煌宗,雄踞一方。
少年高位,眾多武者都在觀望其表現,不過大多都在看其笑話,卻不成想,段佑寒剛柔並濟,手段非凡,將北煌宗治理的有條不紊。
段佑寒微微搖頭,沉穩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“四相崩合地自始至終都很是平靜,並無意外發生。”
眾人聞言輕輕點頭,對段佑寒他們還是很相信的,短短半年時間,其表現出來的魄力也不容小視,值得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