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將古城東北方,數萬裡外,有層山疊起,連綿不絕。
內中山嶽高聳傾斜,狀若劍刃,或斷鋒,或寬窄,各有不同。
此地,名為萬仞山脈。
如今的天域霸主,斬嶽劍派,便是藏於此山脈深處,奇峰險嶽之上,意指俯瞰天域眾生,擒眾山做劍,指天下為鋒。
天域眾多劍修,以斬嶽劍派為尊,時時刻刻都有大批武者前往萬仞山脈朝聖,欲拜入斬嶽劍派,入內修行。
但斬嶽劍派的眼界何其高?尋常武者甚至都尋不到其山門所在。
久而久之,在萬仞山脈外,便有了一處小鎮,專供來往的武者休息,作為一個落腳點,倒是讓風塵仆仆的武者,有了些許心安。
安北鎮,坐落山脈外圍。
這鎮子不大,但內中設施卻是一應俱全,來往武者所需的,大多都能滿足,包括丹藥,武器,以及女人。
星幕如畫,燈火點點。
本是山野小鎮,卻沒有絲毫冷清的樣子,反而熱鬨非凡。
鎮外小徑,月光斑駁,有四道人影披月而行,緩緩靠近安北,入了內中,便隨即找了一處客棧安頓,一行正是君弈四人。
四人在廳堂中吃著小酒小菜,聽著周圍武者的談論,篩選對自己有用的消息。
白天武者大多外出,隻有在夜裡才會選擇放鬆,尋歡飲酒。
倒不是因為這鎮中多安全,而是內中太過魚龍混雜,誰又知道誰是黃雀,誰是蟬呢?越亂的地方,太過小心翼翼,反而容易被人盯上。
再者說,武者修行於世,做的本就是將腦袋勒在褲腰帶的事,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死?
自然,也莫說小心,武者的世界,生死哪裡是由自己能輕言決定的?或有強者一怒,山崩地裂,說不得自己就被震死在其中,當一個可憐鬼咯。
如此,還不如大大方方的享受,至少死的時候也沒有太多遺憾。
君弈微微搖頭,臉上揚起溫潤笑意。
這些人倒也是看得透徹,他們的選擇,他們的見識,或許組成的,就是他們的路,也就是他們踏行的武道。
“嗚嗚嗚,這肉真是太好吃了。”
炎毒火精兩隻小手抓起桌上的妖獸肉,絲毫不顧及手上的油膩,連連往口中塞去,同時還含糊不清的嘟囔著“以前的日子,真的都是白活了。”
“哈哈哈,這小孩有意思,才多大的人,哪有什麼以前的日子?”
客棧中的武者見到炎毒火精的憨態,都不由得被吸引了過來,聽聞其口中言辭,都不自覺的大聲笑起,聲音中滿是暢快。
“慢點吃,彆著急,你家大人不給買,我這裡彆的沒有,肉管夠,啊?哈哈哈哈”
“嗚嗚”
隻是正說著,炎毒火精口中動作一頓,臉上一片漲紫,竟是被噎住了。
醉癲狂見其樣子,搖頭輕笑,抓起手中酒葫蘆,就給炎毒火精麵前的碗中添滿,遞了過去“給,喝這個。”
“喲,還喝上了?”
周圍武者見醉癲狂倒酒,目光都不自覺的被勾了過來,直楞楞的盯著,想看看這樂子,畢竟武者在外生死間,可是少有這麼開心的時候。
“唔咕咕咕”
炎毒火精抓起大碗,連忙就衝著自己的口中灌下,發出一陣陣咕咚咕咚的聲音,臉上的紫色頓時好了許多,但緊接著,卻是被一片通紅代替。
“啪”
炎毒
火精將大碗往桌上一甩,口中長長的打了個酒嗝,通紅的小臉上,眼中目光迷離,但其似乎毫無所覺,小手在桌上拍的“啪啪”作響,隨即大手一揮,稚嫩的聲音中頗有些豪氣“哈好酒!不錯,給大爺,嗝~滿上!”
“哈哈哈哈!!!”
“這小子有意思,對老子的胃口,我喜歡,不過他奶奶的,這小家夥的輩分竟比老子還大了?不爽!”
“小子一看就是個酒鬼轉世,一杯竟都不醉。”
周圍人哈哈大笑,夾著手中肉,喝著掌中酒,看著炎毒火精耍寶,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。
醉癲狂滿臉無奈,看了一眼君弈,見其沒有什麼意見,便也沒有拒絕,竟是直接抓了一小壇,開封,放在了炎毒火精麵前。
“唔好酒!”
炎毒火精嗅了一口,來者不拒,徑直就將其抱了起來,不過身子一個踉蹌,卻是跌倒在了椅子上,差點就掉下去,但還是穩住了,可他起身的第一件事,竟是抱起酒壇,口中大叫“酒,我的酒可彆撒了。”
“有意思,很久沒見這麼有意思的小家夥了。”
周圍坐著的武者感歎,隨即便有人開口,大笑著輕言道“這小家夥倒是和前幾日那酒鬼一個樣子,抱著酒壇子就走不動路。”
這時,另一桌的武者也是站了起來,抓著酒碗遙遙一禮“哎,那酒鬼我也見了,當真是嗜酒如命,我自問縱橫天下,見識過不少人,但還真沒見過那麼過分的。”
“把全身的家當都掏出來買酒喝,甚至一邊喝還一邊哭,搞的其同伴差點沒錢付賬。”
其同桌武者聞言一愣,臉上有些若有所悟,插嘴問道“你說的,是不是這幾日上雲武宗挑釁的人?身穿白衣長袍?”
“不錯,就是他,那人可不正是那酒鬼的同伴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