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冷聲言語,橫怒生寒。
那眯眼胖子臉上的肥肉堆積,目光落在臧玄甕身上,敲打著桌麵的手微微一頓,輕輕撐了撐,似要站立而起。
“雍湛,一定要珍惜做人的時光,狗腿子,可活不長。”
臧玄甕看著眯眼胖子,嘴角輕輕一撇,絲毫不掩對其的厭惡,兩人同為武王中期境界,一對一,誰怕誰?
“轟!”
此言傳出,雍湛豁然起身,周身強威流轉,將身下的座椅直接轟碎,武王境界的威勢撲麵而來,殺機震蕩。
“嗬”
臧玄甕見此搖了搖頭,隻是端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,沒有起身的打算,甚至還笑著打趣道“胖子,你站起來就站起來,還放什麼屁?這不把椅子都給震碎了?”
“你說說你,毀壞這椅子你坐哪?不坐也該賠償吧?彆忘了!”
“好,好好”
雍湛眯著的小眼中寒芒大作,口中輕言間,抬手在腰間一抓,一根粗大的棍子便被其緩緩抽搐,棍身上還有流光縈繞,甚是不凡。
忽然,就在雍湛即將出手的時候,隻聽岑東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出“行了,打打鬨鬨成什麼樣子?”
“哼!”
雍湛臉上有些難看,但岑東開口,他又不能不聽,便是輕哼一聲,將長棍收起,想要坐,卻是僵在了原地。
椅子,被他轟碎了。
“哧”
臧玄甕譏笑一聲,卻是沒有再開口刺激,隻是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,屁股來回的蹭著,露出一個享受的表情。
這模樣看在雍湛眼中,簡直就是對他的挑釁,但又不能出手,恨得牙癢癢。
岑東看著雍湛的樣子麵無表情,目光在臧玄甕的身上稍稍停了停,便看向另一側端坐著閉目養神的老者,眼中神色莫名,輕道“百老,你說呢?”
此言一出,不論是臧玄甕還是雍湛,亦或者下方神色木訥,少言沉默的蒙仁,都將目光看了過來。
百墨澈,武王後期境界的強者,乃是廳堂中除了岑東外最強的人了,他的意見頗為重要,至於與臧玄甕一樣看雍湛不順眼的蒙仁,也不過武王初期。
武王初期在外麵或許是強者,但在這廳堂中,卻實在是沒有什麼說話的資格。
隨著岑東聲音落下,廳堂中卻是一片沉默,百墨澈似是睡著了一般,好一會才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,渾濁的雙目中,還透著些許迷茫。
百墨澈左右看了看,見眾人都看向自己,似是後知後覺,茫然的揉了揉眼睛,道“你們,怎麼都看向我?”
“哼。”
雍湛口中冷哼,百墨澈這老家夥一貫的風格就是裝傻充愣,事到如今還是這一套,至於臧玄甕則是嘿嘿一笑,百墨澈保持中立,也比倒戈岑東來的好。
岑東雙目微眯,眼中閃過一抹寒光,隨即又將其壓下,耐心的問道“百老,我們在討論百味居的未來,你的意思呢?”
“百味居的未來?”
百墨澈眉頭皺起,眼中目光閃爍著的疑惑更甚,不解道“雲客居的公子開口了?”
岑東臉上神情冷冽,口中的聲音也帶上了些許寒意“百老,有些事可需要未雨綢繆,提早做準備才行呐。”
“砰!”
這時,廳堂外有強威噴湧,大門竟是被人一腳踹開,隨之而來的,還有一語冷言“哦?提早做準備?”
“不知岑長老要做的是什麼準備?我,可否知道?”
廳堂中,百墨澈目光渾濁,隻是端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,臧玄甕與蒙仁則是稍稍鬆了一口氣,雍湛臉上驚現一抹慌亂,但在下一刻又被壓下,挺著肚子直楞楞的站著,臉上肥肉堆積,麵無表情。
岑東臉上神情一冷,直看向大門,目光生寒。
眾人目光中,夢紅塵與雲夢,雲嵐三人率先踏入,後麵則是跟著君弈,莫亦千與冰河妖魄三人,神情玩味。
廳堂外,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,數十道人影或遠或近的站在屋簷,小亭上下,麵無表情的看著廳堂大門,眼神莫名。
廳堂中,臧玄甕與蒙仁對視一眼,隱晦的點了點頭,便是齊齊起身,衝著夢紅塵稍稍行禮,沉聲問安“夢公子。”
他們雖不知夢紅塵身後三人的來曆,但並無太多驚訝,這些年夢紅塵已經不是一次帶人來這裡,已經有些習慣了。
“自己人,無須多禮。”
夢紅塵輕輕點頭,臉上笑容平靜,一手虛抬,便是將兩人扶起,目光在雍湛和百墨澈的身上稍稍停留,便看向了岑東。
百墨澈神情和藹,多少還點了點頭,雍湛則是仰著頭,看都不看夢紅塵一眼,在他眼中,似乎隻有岑東一人。
“原來是紅塵來了,嗬嗬,倒是稀客。”
岑東臉上的神情稍稍緩和,口中聲音卻是不鹹不淡,絲毫沒有將夢紅塵看作主子的意思,甚至都未曾站起。
“稀客?”
夢紅塵臉上神情微冷,也不與岑東虛假客套,毫不客氣的寒聲道“岑東,時間稍久,你怕是有些得意忘形了。”
“百味居,可本就是雲客居的麾下。”
“夢公子有話,便直
說吧。”
岑東一手捏著袖袍,隨意的揉捏把玩著,神情淡漠,眼中卻有著凶意湧動,冷冽的寒意橫鋪開來。
王威浩蕩,威壓籠罩。
夢紅塵看著眼前傲慢的岑東,神情凝重,武王巔峰,僅僅是威勢,便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,差距太大了。
臧玄甕見岑東如此,周身威勢蕩起,與蒙仁威壓融合,齊齊橫亙阻攔,口中言語不善,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“岑東,這可是夢公子,你彆忘了當初你是怎麼來的。”
“老夫的事,還用不著你們兩個教訓!”
岑東眉頭一擰,口中陡然厲喝,強橫的威壓竟是瞬間將兩人的阻攔衝破,強威激蕩,直接掠向夢紅塵,不留情麵。
“果然桀驁不馴。”
君弈臉上笑容溫潤,雙密微眯間,卻有寒意籠罩,陣陣威嚴的氣息擴散開來,蕩漾回轉,低沉的言語,有些意味深長。
“踏”
隨著君弈聲音傳出,其身側冰河妖魄頓時踏前一步,清亮的氣息溢散而出,擋在了君弈身前,一片平靜。
“恩?”
岑東目光閃爍,徑直落在了身罩黑袍的冰河妖魄身上,心頭竟生出了些許莫名的危機,即便是雙目渾濁,端坐在一側看戲的百墨澈,都不由得凝了凝神。
至於臧玄甕與蒙仁,眼中則生出了些許喜色。
岑東目光流轉,緩緩落到夢紅塵身上“夢公子,看來你今日是有備而來。”
“廢話就不用多說了。”
夢紅塵聽出了君弈的不滿,不過感覺到冰河妖魄的威勢,心中也有了些許底氣,冷聲道“岑東,今天我給你兩個選擇。”
“哦?有意思,說來聽聽。”
岑東目露不屑,他乃是武王巔峰境界的強者,彆說冰河妖魄一個武王後期,即便是有半步武宗強者到來,他都不一定會怕。
夢紅塵深吸了一口氣,與武王巔峰境界的強者撕破臉皮,這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,頓了頓,口中輕言“履行你的諾言。”
“當年你重傷垂死,蒙家父搭救,過後感恩戴德,念及救命恩情,曾信誓旦旦入雲客居,不負不離,你可還記得?”
“記得。”
岑東雙目微眯,臉上神情漸漸陰冷了起來。
岑東自問不是一個心胸廣闊之人,甚至有些狠毒,他的性格根本無法容忍自己餘生都葬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,為幾個武相境界的垃圾驅使,簡直是他的恥辱。
他有野心,尤其是隨著雲客居源源不斷的資源積累,門下強者彙聚的時候,他的野心也在逐漸膨脹,到達了如今根本無法抑製的地步。
畢竟要人有人,要資源有資源,以他武王巔峰境界的實力,離開此地,何愁大事不成?簡直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天域之大,隨處可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