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白衣身影周身縈繞劍意,恐怖的強威彙聚手中,狠狠的轟在盤鎖城的正中,亦是如今已經變成灰燼廢墟的宮殿中。
“嗡”
一擊,一瞬,整個城池似乎都微微一顫,揚起大片的塵埃。
白衣身影頭顱垂下,大手緊握,還依舊保持著轟擊的姿勢。
良久,才微微抬起頭來,隻是眸中的目光,再無半點平靜,反而瘋狂的讓人心寒,閃爍著的光芒,更是爆發出瘋癲一般的狂熱,如入魔怔。
“嘿嘿嘿,沒想到,真的沒想到”
白衣身影低聲沉笑,卻是沒有了絲毫灑脫,猙獰陰鷙的聲音宛如從幽冥地獄中傳出的惡鬼哭嚎,讓人遍體生寒“真有如此一天,我能親手將此物開啟。”
“錚”
忽然,一聲巨大的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盤鎖城內回蕩。
突兀而至的寒聲,似是有金戈在人的心頭沉沉摩擦,不自覺的便生出些雞皮疙瘩來,讓人遍體生寒,毛骨悚然。
淩空而立的黑衣人凝神警惕,周身靈力沛然提起,小心的防範著,身軀亦是不自覺的向著君弈所在的方向靠攏。
不僅是他們,連諸位五大宗的強者都心生驚慌,連忙打量起周圍來,想要知道這聲音傳來的源頭,到底代表著什麼。
“錚,錚,錚”
這時,金屬摩擦撕磨的聲音再次傳來,卻比剛才的音響來的更加壓抑,陣陣金戈碰撞產生的寒聲中,仿佛有邪惡的鬼幽在低聲獰笑。
“家主!”
在下方,君弈身後,君伏空與君南風等人齊齊上前,聚攏在君弈身周,直視周圍,手中武器閃爍著凜然寒意,欲圖保護君弈,更是勸說道“此地詭異,還請家主速速離開,我等留下掩護。”
“無妨。”
君弈卻是微微搖頭,臉上溫潤的笑意沒有絲毫變化,平靜道“與其試探內中蘊藏的危險,倒不如讓其主動暴露出來。”
“這盤鎖城,若是隻有這麼幾人留守,便真的有些讓我失望了。”
眾人聞言微微一愣,隨即恍然大悟,難怪家主在出發前要快速離開,眼看著到了城門口,僅與自由一步之遙時,卻又停了下來,悠閒了說著閒話。
原來家主早就知道內中彆有乾坤,隻是不願以人命來試探,讓自己人去送死罷了。
“不愧是君家天驕,不愧是曾經蓋壓當世的存在。”
空中,白衣身影獰聲冷語,低垂的長發間隙中,露出了一雙遍布血絲的眼眸,裸露在外的臉都略顯得慘白起來,身軀更是微微顫抖,氣息紊亂,似是消耗巨大。
“呼呼”
白衣身影沉沉的喘了幾口氣,才又沉聲說道“不過,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,早已淹沒在了曆史的塵埃中,化為灰燼,消散不見。”
“如今的世界,早已容不下舊時代的靈魂。”
“哢,哢哢,哢哢哢”
這時,一聲粗獷沉重的聲音猛然響起,摩擦在眾人心頭,縈繞在耳邊回蕩,散發出陣陣陰森詭異的冷寒,不斷迫近。
“這,這是什麼?”
忽然,有人顫聲開口,將這詭異的場麵打斷。
此言,亦是將眾人的目光儘數吸引,待視線彙聚,卻見是來自五大宗的一長老,他正張大了嘴,渾身顫抖著仰頭看天。
眾人見此也是下意識的抬頭,隻是一眼,眼眸便驟然睜大,瞳孔中印刻上了幾節巨大森寒的鐵器,正在空中微微飄浮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怪不得他一點也不慌亂,原來是早就知曉了這一存在,或者說已經將其掌控,這才一直保持著平靜的樣子,但我們為何一點也沒有得到消息?”
“或許是因為消耗巨大吧?你看看他的樣子,似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。”
空中,諸多五大宗的強者相互交談,原本擔憂惶恐的心情也是隨即放鬆了下來,踏立在空中,目光戲謔的落在君弈等人的身上,大有一種高枕無憂的意思。
鐵鎖橫空,陰寒逼人。
目光中,一節節散發著極致陰冷的寒鐵,正微微的飄浮在空中,交織彙聚,成為一張可怕的森白大網,連同周圍城牆也在其中,溢散著讓人心沉的壓抑氣息,仿佛是被人捏住了脖頸一般,呼吸艱難。
鐵鎖,盤鎖城。
這些一節一節的鐵鎖,正是從那些縈繞在盤鎖城周圍的巨大森寒鐵鏈。
直到這一刻,眾人才明白,原來鐵鎖並不是裝飾,盤鎖城的名字亦不是隨意而起,其中的用意,以及可怕的手段,儘在字麵上顯示,隻是沒有人想到罷了。
畢竟太過簡單,太過淺顯易懂。
下方,與空中五大宗的眾人相反,眼看著鐵鎖交織,將眾人重新籠罩起來,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張,更多的,卻是不甘。
畢竟生死,早已被他們置之度外,與五大宗做對,如何能沒有一些視死如歸的心理準備?
隻是生死可以排除,但距離自由一步之遙,眼看著唾手可得的希望再次被碾碎,心中難免有些無法接受,巨大的落差似是在眾人心頭壓上了擎天山嶽,難以釋懷。
同時,眾人也明白,此刻不是去想這些的時候,隻有奮力突圍,才是最為重要的,他們出不去,但有人必須要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