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佛殿消失,取而代之的,則是一團不過嬰兒拳頭大小的冰白玉塊,正輕輕的飄浮在空中,不住的流轉著,散發出清涼細膩的感覺。
通透無暇,溫潤如水。
此玉絕對是一塊集天地靈氣,日月精華蘊養的至寶。
這,便是君弈對此玉塊的第一感覺。
但隨即,眉頭就皺了起來。
就這?
一塊冰玉便是白袍老僧所說的佛緣?便是強奪了自己怒血暴君的補償?這怕不是在將君弈當成一個傻子?
“阿彌陀佛。”
這時,空心睜開了眼睛,緩緩站起,祥和的臉上極儘蒼白,顯然剛才的動作對他的消耗極大,即便強如武王,都有些勉強。
“空心。”
但君弈卻是不理會空心的狀態,而是麵色陰沉,眸染凶戾的看著他,沉聲道“這便是佛門給我交代?”
君弈死死的盯著空心,大手握拳,眼底陰冥與聖白此起彼伏,凜然的殺機毫不掩飾,大有回答不滿意便大打出手的意思。
“君公子稍安勿躁。”
空心見君弈如此,也不擔憂,臉上的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,隻是稍作喘息,讓臉色好看了些許,才又輕聲道“此乃北禪寺前輩特意的囑托,小僧也不清楚有何用。”
“隻是佛門前輩曾鄭重交代,若君公子要踏足武王,就必須要用到此物,否則定當爆體而亡,當場灰飛煙滅。”
君弈聞言眉頭一皺,不由得再次看向了飄浮在空中的冰玉,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奇異,隻是感覺遍體冰涼,心神寧靜而已。
如此,君弈不由得深深懷疑,這東西當真有用?而且自己踏足武王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危險?莫非是體內三道命相的緣故?
若說自身有什麼危機,或者意外,能讓君弈想到的也隻有三道命相了。
畢竟武者能生出三道命相,這種詭異的異狀,自天域至今都沒有過任何記載,也沒有人進行過嘗試,或者說嘗試過的人都死了,才沒有記錄存在。
此番君弈身負三道命相,而且任何一個都極其霸道可怕。
這一段時間以來,隨著君弈的修煉境界漸深,連他都生出了莫名的惶恐,便也不太敢繼續進行,隻能稍作休息和平複心境。
這也是為何近來君弈突破漸緩的原因,亦是此番君弈隨空心深入長欽盧原,尋找佛門遺址北禪寺的原因。
君弈深深思慮,心中有無數的念頭閃過,不由得陷入了沉默。
空心站在一旁,也沒有打擾,畢竟他也不知道有何作用,須知言多必失,過猶不及,尤其是如今君弈身處微妙,更是如此。
可就在君弈深思的時候,一道蒼老的感慨聲從其識海中悠悠傳出,將他的想法打斷,道“嘿,小子你走運了。”
“這可是佛陀寶玉,傳聞中佛門至高佛陀,在極樂時留下的精華結晶,可鎮萬邪,去萬穢的好東西,整個天下都不一定有第二塊。”
君弈聞言一怔,眸中也是微微一亮,心思便沉入識海,看著蘊神樹與元始仙木問道“前輩,可否仔細說說?”
“既然我二人依存於你的識海,說說也沒什麼。”
蘊神樹與元始仙木對視一眼,倒是元始仙木點了點頭,意味深長的看著君弈道“小子,想必這幾日你也感覺到冥冥中的危機了吧?”
君弈神情一凝,眸中不自覺的生出些激動來,認真道“近來修煉的確遇到了麻煩,隻要念及踏入武王,便會心神不寧,遍體生寒。”
“若是稍有固執,便感覺通體僵硬,甚至有種天威降臨,即可灰飛煙滅的感覺。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
元始仙木撫了撫嘴角的長須,眸中光芒深邃,深深的看著君弈道“須知天地初開,混沌生衍,自武者修煉至今,已過無數歲月,卻無一生靈可身負諸多命相。”
“儘都順著天意修煉,凝命相,生武嬰直至天地至強。”
君弈聞言不自覺的心頭一寒,皺著眉頭沉聲問道“若前輩所言無虛,那小子身上的三道命相又作何解釋?”
“所以,你才無法踏足武王。”
元始仙木一言宛如晴天霹靂一般,讓君弈心神呆滯,目光瑟縮,腦海中不住的回蕩著其口中的言辭。
無法踏足武王?
“前輩此言何意?”
君弈稍稍回過神來,頓時強壓下心頭的寒意,直勾勾的盯著元始仙木。
雖然君弈不願意相信,也不想相信,但多日來的感覺,卻做不得任何虛假,足以證明元始仙木所言之真實,也讓元始仙木在君弈眼中,成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無法踏足武王,一生止步於此,如何才能報得家族血仇?
元始仙木也沒有隱瞞,很是坦誠的說道“怒血暴君,陰冥鬼相,天罰聖相,此三者都非尋常命相,天下武者得其一,便足以問鼎諸天。”
“但你一人便儘聚己身,能修煉至此,已算是得天獨厚了,再想踏足武王,就可以說是在挑釁天道,挑釁規則。”
“規則所至,如何能逆?”
君弈心頭沉重,隻感覺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,誰能想到,本是引以為傲的能力,如今竟成了自己的催命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