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“哦?”
木起雲一怔,收斂了臉上的情緒,略有些好奇的回轉身形,看向了身後。
林間周圍,莫亦千與醉癲狂等人聞言不禁目光一亮,心中不由得激動了起來,但隨即,又充滿了擔憂,眸中的光芒都堅定了下來,甚至帶上了些許死誌。
“踏嗒”
林中陰影斑斑,一道修長的人影踩著地上的落葉緩步踏行,一步步的靠近前來。
木起雲看著人影漸漸顯露,又感覺到周圍眾人的情緒變化,頓時升起了些許好奇的感覺,但也多少有了猜測,言道“彆天闕主?”
“木老狗,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!”
一語冷聲,一道寒意,卻是讓林中的氣氛驟然凝滯,隨著人影踏出,似是裹挾著無儘的血腥洶湧而出,欲要傾覆天地一般。
白衣勝雪,衣袂隨風。
林中來人本是風度翩翩的公子,但眸中卻滿是沸騰的殺機,周身儘是籠罩著森冷的寒意,縈繞著的些許腥紅的血腥,似從殺戮地獄中走出的暴君,讓人遍體生寒。
武王初期?
木起雲感覺到來人的氣息,不由得微微眯起雙目,本是不被放在眼中的境界,但莫名的卻有些壓抑襲來,心中更是寒意升騰,甚至本能的有些畏懼。
這詭異的感覺讓他不敢大意,但還是冷目以觀,寒聲道“小小武王,真是口無遮攔。”
君弈看了看蘇無念等人,見他們隻是受傷,並沒有傷及根基性命,便稍稍鬆了一口氣,神色漠然的看向木起雲,口中譏諷“真是沒有想到,當年在人後搖尾乞憐的一條狗,都到了如今的地步。”
木起雲眉頭一沉,凝神看向君弈,仔細的來回打量著,隻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,沉聲問道“你究竟是誰?”
“嗬”
君弈冷笑一聲,盯著木起雲的眼中寒光爆射,陣陣充斥著殺戮氣息的血霧流轉開來,口中森寒傳出“一個死人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“木老狗,給你一個機會,將蘇無安的謀劃說出來,我可以讓你少受點苦頭,否則碎屍萬段都是對你的仁慈。”
“哈哈哈哈!!!”
木起雲聞言怒極反笑,他從沒有想過,一個武王初期境界的毛頭小子竟敢對自己如此不敬,頓時怒從心起,將種種詭異的念頭通通壓下,周身武宗境強者的威勢悍然爆發,冷聲道“小子,你的笑話並不好笑。”
“但我會讓你看到我最得意的藝術,讓你好好體驗死亡的快感。”
“嗡”
一言落下,木起雲周身頓時有淡綠色的光芒流轉起伏。
一瞬,破空聲此起彼伏,隻見有數根如藤蔓一般的觸手從中探出,向著君弈疾馳而去。
“公子”
莫亦千見此心頭大急,醉癲狂更是抓起酒葫蘆,彙聚點點冰璃凝成炎璃承淵,冷冽的劍意衝天而起,連同重傷的百墨澈都掙紮的要出手。
隻是還不等他們身形踏出,便看到君弈微微搖了搖頭,示意眾人稍安勿躁,也任由藤蔓將自己纏繞起來。
木起雲自然看到了君弈的示意,卻也沒有太過在意,隻道其故弄玄虛,大不了看看還有什麼手段罷了,一個武王初期的小子,又能有何種手段?
一念至此,木起雲也不著急,而是戲謔的看著君弈,譏諷道“小子,你還有什麼打算和能耐就使出來吧,也讓你了了最後的遺憾,送你上路。”
“藤毒?”
君弈低頭看了一眼纏繞在身上的藤蔓,微微搖頭,然後才稍稍看向神情得意的木起雲,眸中帶著些許憐憫道“這麼多年過去了,你還是隻有這點可笑的手段。”
“當真是一點也沒有長進,即便晉升武宗,想來也是費儘了心機,在幾大宗門間來回討好,搖尾乞憐的求來了一些施舍吧?”
“你”
木起雲臉上的戲謔驟然僵硬,看著被纏繞在藤蔓中的君弈目光顫抖,心頭有些許寒意籠罩而來,滿臉儘是不可置信的神情“你究竟是誰?”
幾句話,短短幾句話竟是將木起雲心中的防線完全擊潰,道出了他風光背後不為人知的卑微。
那些被他埋藏在心底的歲月中,他何止是如狗一般的搖尾乞憐?甚至還不如一條狗來的自在。
他以為自己晉升武宗便會被人敬畏,被人畏懼,也會在這些人崇敬的目光中漸漸忘卻這些,直到自己身死道消,隕落黃土。
但今日,自己剛剛結痂的傷疤,竟是被一個陌生的小子赤裸裸的撕了開來,鮮血淋漓的鋪在自己的麵前。
“哢,哢哢”
隨著木起雲心中浮起的畫麵漸漸清晰起來,其臉上的神情也漸漸的猙獰可怕,纏繞在君弈身上的藤蔓也開始蠕動收縮。
木起雲滿是褶皺的臉,竟是在這短短時間內變得扭曲起來,目光森冷的盯著君弈,似是想要將其看穿“說,你到底是誰?”
“嗬”
君弈扭了扭脖子,漠然的眼眸中泛起陣陣腥紅,卻又很快被幽暗代替,絲縷森然的霧氣從其身上溢散而出,緩緩附著在纏繞著的藤蔓上。
“砰,砰砰砰”
忽然,一道道崩斷的聲音突兀傳出。
木起雲猙獰的雙目驟然凝縮,不可置信的看著印在瞳孔中的景象,自己的藤蔓竟然斷了?
而且是被一個武王初期境界的小子,不費吹灰之力的崩斷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