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林中塵浪翻騰間,數道身影快速逼近。
眨眼間,十數道裹挾著可怕威壓的武者便到了曲午身側,將其圍在中間,冷目凝視著眼前的妖王,殺機洶湧。
“嗤”
人影閃爍,一白衣老者落至曲午身前,見其慘狀和萎靡的樣子,不禁眉頭大皺,神情凝重,連忙將療傷的丹藥送入其口中。
白衣老者見曲午吞服下丹藥,稍稍喘了一口氣才問道“曲長老,你沒事吧?”
“沒,咳咳咳”
曲午艱難的搖了搖頭,想要張口,卻說不出一句話來,隻是一陣吐血猛咳,模樣淒慘至極。
“你安心休養,不要激動。”
老者見曲午如此,連忙伸手運轉靈氣渡入了其體內,為其疏通身軀,還不忘安慰道“這裡就交給我們了。”
曲午點了點頭,緊緊的抓著老者的手,瞪大了眼睛,滿臉悲痛的顫聲艱難道“你們小心,要,要報仇!”
“你放心。”
老者拍了拍曲午的手,眸中儘是輕顫,其中有對妖王的憤怒,但更多的卻是對曲午言語間的感動,甚至是敬佩。
他沒想到曲午能如此硬氣,生生在十二尊妖王的圍殺下活到了現在,著實了得,他自問將自己與曲午的位置調換,也絕對做不到如此。
曲午聞言似是放下心來,眼睛也稍稍的閉上,開始進行恢複。
誰能想到,垂死的曲午會嗅到同伴的味道?會感覺到七絕樓獨有的陰寒殺機?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,會在絕處逢生。
在其身前,十數道武者踏立林間,手中寒刃緊握,槍戟逞凶,目光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妖王,心頭凝重的同時,更多的則是憤怒。
隻因在十二尊妖王的身側,池蝶,吳折和穆作逢三人的屍骨還淒慘的擺放著,屍身上還有未流乾的鮮血,未冷寒的體溫。
池蝶瞪大的眼睛,吳折被撕裂的身軀,還有穆作逢的斷頭之軀,無一不是對他們心神的衝擊和折磨,昭示著剛才出手的慘烈。
眾妖王見此心下一沉,目光不禁凝重起來,暗自惱怒,眼前的情況,就是他們再傻也明白是被算計了。
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惱怒的了,當務之急,是必須拿到血珠回去交差。
“踏嗒”
白衣老者踏步而出,緩緩走到了眾人中間,臉色難看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,言語森寒道“你們很不錯,竟敢對七絕樓的人出手。”
“喂,老頭,你彆搞錯了。”
妖王聞言頓時有些不樂意,皺著眉頭踏前一步,很是不滿的大聲反駁道“這三個人可是那老賊讓我們殺的。”
“若非那老賊的話,他們三個沒準現在還沒死呢。”
“你在放你娘的狗屁!”
枯木長老一聽怒火上湧,整個人幾乎都要被氣炸了,口中毫無遮攔,怒罵道“曲長老會讓你們殺自己的同伴?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嗎?”
“你”
妖王臉色難看,心中的怒火也湧了上來,毫不示弱的叫道“若是不信,你們可以問問他,看看對是不對?”
“可笑至極!”
枯木長老身側一大漢抓著大刀便走了出來,目光不屑的看著妖王,冷笑著譏諷道“妖獸就是妖獸,腦子不好使還學彆人挑撥離間,真是讓人貽笑大方。”
“你們要找理由,也找一個好一點的行不行?”
“就是,就是,說謊也不專業,還說什麼曲長老讓你們殺的?他讓你們集體去自殺,你們去不去?真是可笑。”
“沒錯,曲長老又不是妖獸,也不是你們的主子,更不是你們的父兄,你們為什麼聽他的?你們不覺得很可笑嗎?”
周圍武者儘都開口譏諷,絲毫沒有將眾多妖王放在眼中,畢竟人多勢眾,毫無畏懼“這種沒腦子的話你們也好意思說出來?”
大漢神情戲謔,滿臉笑意的盯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妖王,繼續說道“況且我們在趕來的路上還聽到了曲長老的怒吼,分明是不卑不亢,男兒本色。”
“如此大義凜然的豪情,竟在你們的口中被歪曲了事實,簡直不知羞恥。”
遠處林間。
莫亦千與月凝煙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,尤其是聽著眾多武者對曲午的讚揚,腦中更是一片混沌,連岑東也茫然的顯現了身形。
月凝煙茫然回眸,呆呆的看著身側的莫亦千,有些不確定的問道“這,他們口中所說的,還是那個卑鄙的曲午嗎?”
莫亦千有些猶豫,即便心中肯定,但說話間還是感覺極其的彆扭,渾身都有些不自在“若是這裡沒有其他人,應該就是他吧?”
“這些人真是可憐。”
月凝煙歎息一聲,眼中儘顯無奈,看著眾武者的目光都有些悲憫起來“若是有朝一日他們知道自己如此愚蠢,會有什麼感覺?”
莫亦千無言以對,倒是少言的岑東吐出了幾個字來“一塊豆腐可能不夠。”
月凝煙與莫亦千一怔,互相對視一眼,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茫然,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,不由得輕笑一聲,讓岑東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隱匿了身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