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自千年前便平靜至今的天域,仿佛進入了一個混亂的時代。
恒君庭深處,霞光漫天,獸吼禽鳴聲交錯不散,龍紋尺與血凰珠異象升騰,使得天域武者的目光從極東冰海,漸漸轉至了恒君庭。
無數的流言蜚語在坊間流傳,茶樓酒肆乃至煙花柳巷都議論紛紛,不斷的圍繞著謠傳的妙語與恒君異象。
在眾人目光彙聚的時候,蒼炎宗後山深處,無儘火域中再起紛亂,以歲炎火窟為中心,周圍火海滔天,烈焰如潮。
內中火亂詭患,又向著周圍彌漫而出,而且比之上次更加恐怖。
蒼炎宗諸多長老不得不出手鎮壓,其門下弟子見此早有準備,儘都無奈的轉移至了安全的地方,連同與其毗鄰立宗的七絕樓都深受波及,隱隱有山火連天的趨勢。
火澤林一事後,七絕樓與蒼炎宗便生出了嫌隙,平日裡本就有所衝突,現在傾覆而出的蒼炎,都要燒到七絕樓的老巢,讓他們如何能忍?
七絕樓眾多長老一麵出手抵禦火勢,一麵深壓怒火,靜待蒼炎平息後,上門討要說法,或問罪,亦或是試探虛實。
隻是無人知曉山火因何而起,又如何杜絕,更不知在彆天闕的後山深處,一處幽靜的山洞中,一平躺在石床上,穿套肚兜的孩童身上,正靜靜的燃燒著蒼炎。
天域極北,衝天林立的劍山深處,五大宗斬嶽劍派所在,無數鋒銳的劍意彙聚流轉,浩然正氣巍然而凝,儼然一派蒼茫正道的樣子。
幾乎在恒君庭深處霞光漫天,蒼炎宗後山烈焰滔滔的同時,劍山深處的平矮山嶽中,亦有詭異洶湧,森冷凶戾的殺機從中破出,衝天而起。
短短數息時間,幽冷的漆黑便將斬嶽劍派儘是覆蓋,連同整片天地都沒入了其中,無儘的凶威在其中流淌,隱約間還能聽到些許陰寒的哭嚎,仿佛在撕扯心扉。
凶威蕩起,漸漸的,漆黑中有淡淡的白霧流轉而出,絲絲縷縷宛如發絲一般,無窮無儘的在斬嶽劍派的山嶽間飄蕩。
整個斬嶽劍派儘被漆黑籠罩,遠遠看去,偶爾流轉著的白色絲霧,朦朧中仿佛一根凶戾撼世的詭異大棒,在散發著衝天的恐怖。
這些白色絲霧裹挾著凶戾的殺機不斷穿梭,儘都沒入了斬嶽劍派的弟子體內,甚至連一些長老都沒有幸免。
隨著白霧入體,眾人原本清澈的眸子漸漸的灰暗了起來,周身縈繞著的浩然劍意也變得森冷無情。
一個個劍者猙獰的臉上陰森若鬼,互相對視的目光儘都殺意如潮,似是露出了武者的陰暗麵,想要將心中壓抑已久的殺戮和瘋狂儘情的釋放出來。
一時間,劍山中殺聲震天,劍意縱橫。
昔日的劍友,往日的同伴,竟都無情的拔劍相向,劍招中沒有半點浩然磊落,隻要能取勝,可奪命,不論多麼無恥的劍招都隨意而出,而且深感痛快。
數位武王境的長老也是目露狠辣,劍招碰撞間,不斷的波及到門下弟子,對此非但不聞不問,反而被鮮血刺激的更加瘋狂,出手更是大開大合,哪怕自己在劍下負傷,乃至傷及經脈都毫無所謂。
整個人斬嶽劍派的人似是瘋了一般,殺戮與血腥不斷的肆虐著,甚至連稍稍清醒,前來阻止的長老都沒有半點作用,反而被逼的不得不拔劍出手,使得劍意浩然的山嶽都籠上一層血霧。
如此,竟使得斬嶽劍派中閉關的數位武宗境強者出關,周身縈繞著劍意,才讓情況稍有好轉。
但也不過兩刻鐘的時間,又再次恢複到了原來的狀態。
直到矮山屋舍中盤坐著的人影睜眼,以無上劍威鎮壓,才使得漫天白霧消散而去,讓眾多弟子從殺戮中緩緩清醒了過來。
隻是彌漫著天地的黑霧,以及迫人的血腥依舊經久不散。
這時,天域武者的目光才從恒君庭稍稍挪開,震驚的消化著來自蒼炎宗與斬嶽劍派的消息,使得蠢蠢欲動,準備即刻前往恒君庭的武者都停下了腳步,不敢輕舉妄動。
不過數月時間,前有極東冰海解封,後有恒君庭普世霞光,蒼炎宗失控的滔天烈焰,以及斬嶽劍派漫天黑霧。
前後如此多的恐怖異變,尤其還發生在五大宗乃至過往天域霸主所在之地,儘都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,暗自猜測內中關聯。
在天域各世家宗門,乃至五大宗都紛紛派出暗探,打探消息的時候。
七絕樓深處,陰幽暗沉的七絕塔下,森冷泥土的千丈深底,有兩道淡漠幽黑的眸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。
地底,漠然幽寒,冰冷的沒有一絲溫情,眸子的主人乾澀的張了張嘴,在黑暗中吐出嘶啞寒聲“鬆動的封印被破了,離開這裡的機會就要來了。”
“嗬,天真!”
人影身側,又有兩道紫黑色的眸子緩緩睜開,詭異的寒息隨著譏諷的冷言,幽然肆虐而出“不過是破了封印而已,在這貧瘠之地,又有誰能拿下它?”
“嘿嘿,說不定呢”
幽寒的眸子中隱有光芒流轉,充斥著濃鬱的興奮,連言語都顫抖了起來“我記得你說過,在這裡沒人能破開十八囚生陣,可現在呢?”
紫黑眸子的人影稍作沉默了幾息,便繼續冷言道“如此悠久歲月的侵蝕,那種貨色的毒物早就不行了,被破開也屬正常。”
“但它的存在層次你是清楚的,哪怕此間至強齊齊出手,也奈何不得。”
“事無絕對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