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飛花宮。
在冰璃晶瑩的宮殿下,靜靜的存在著一座寬敞的冰窟。
冰窟中通道蜿蜒,橫七豎八的宛如迷宮一般,幽深冷長。
不過在內中的冰壁上,每隔一段路徑,便鑲嵌著數顆散發著柔光的冰珠,可以將其中照得通透明亮,甚是美輪美奐。
女子修武,哪怕是修為高深的女子,也依舊難以撇下源於本性的喜好,尤其是對珠寶的喜愛,作為天域雄踞一方的霸主存在,自然少不了被人進貢許多珍品。
“踏嗒”
這時,有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微微響起,伴隨著沁人心脾的香氛,順著通道,逐漸深入而去,踏入了其中的最深處。
那裡沒有過分奢華的珠寶宮殿,也沒有世外桃源一般的通天景象,而是矗立著一座不大的小冰屋。
冰屋中一派簡潔,一桌一椅一床一蒲團而已。
在那蒲團上,有一道銀白頭發的老嫗,在靜靜的盤坐著,其周身沒有半點氣息流出,仿佛已經身死道消,坐化許久。
元瑤走出通道,緩步至冰屋門前,神情逐漸變得恭敬起來,而後躬身行禮,也不開口,就如此靜靜的站著。
良久,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,冰屋中才傳出了些許冰璃碎裂的細微聲響,以及一道蒼老的聲音“唔,是瑤兒吧?”
元瑤聞言,躬下的身軀再向下垂,臉上非但沒有半點不耐,反而還有著濃濃的敬畏“瑤兒給師尊問安。”
“你這孩子”
老嫗似是欣慰一笑,但也有著些許無奈,柔聲道“起來吧,都說過多少次了,你已經是一宮之主,不用對我這老婆子如此。”
隻是元瑤卻微微搖頭,臉上神情溫柔,又有著不可動搖的堅定“師尊對瑤兒的恩情如天,斷不可敷衍。”
“你呀”
老嫗輕歎一聲,也不再過多糾纏,轉而帶過了話題“此番前來,想必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吧?”
“是。”
“說說吧,你我之間不必藏著掖著。”
元瑤神情掙紮,似是心中生出了些許退意,卻又咬了咬牙低聲道“君弈回來了,他沒死,他回來複仇了。”
“啪”
突然,一聲突兀的脆響從冰屋中傳出,仿佛落在了元瑤的心頭,讓其眼皮猛地一跳,嬌軀都不由得一抖。
“嗡”
這時,一陣寒風迫近,磅礴紊亂的氣息幾乎讓元瑤窒息。
隻見一道佝僂著身軀的人影逼至近前,雙手死死的抓著她的肩頭,一雙渾濁的眼眸顫抖不止,其中甚至有些紊亂。
“誰?你說是誰?”
老嫗顫聲開口,雙手都不自覺的抖動起來。
“君君弈,千年前的君家妖孽,血夜驚變中他沒有死,活下來了,而且如今還在恒君庭組建了一個宗門,名為彆天闕。”
元瑤咬著牙,強忍著肩頭的疼痛,以及沉壓而下的窒息,艱難道“現在已經對蘇家和蒼炎宗出手了。”
“轟!”
一瞬,在老嫗身上有強威炸裂開來,向著四周肆虐而去,恐怖的威壓宛如星辰垂落,帶著濃濃的窒息感。
“唔”
元瑤臉色一白,胸口一陣沉悶,緊接著便感覺喉嚨一甜,逆血陡然上湧,在這駭然強威之下,她終於堅持不住,苦聲低叫“師,師尊”
“呼”
老嫗瞳孔一抖,終於回過了神來,連忙將周身威壓散去,伸手將其攙扶起來“你沒事吧?”
“唔啊”
強威一去,元瑤胸口頓時一鬆,一口逆血便吐了出來,這才讓她稍稍好受了一些,便苦笑著搖了搖頭“沒,沒事”
聞言,老嫗便不再理會元瑤,而是瞳孔閃爍著看向冰壁一處,似是要將其洞穿“這孩子,莽撞了啊”
元瑤的嘴角抖了抖,緊接著一陣抽搐,無力的苦笑道“師尊多慮了,這兩家怕是已經不在了。”
“想來現在他已經向著七絕樓去了。”
即便在顏依白身側相伴數百年,元瑤都沒有想過自己今日會享受這般待遇,但還是開口解釋,免得師尊太過衝動。
“七絕樓!?”
隻是她話音剛落,便聽顏依白一陣驚呼,滿是褶皺的臉上都有些顫抖。
很顯然,元瑤的這一句解釋安撫,非但沒有讓她安心,反而更加的擔憂起來。
這讓元瑤一陣無語,她根本沒有想到師尊會對君弈如此上心,而且自她跟隨在師尊左右至今數百年,鮮有看到她如此失態的時候。
若非飛花宮的女子不能嫁人生子,否則她都要懷疑君弈是不是她的親兒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