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雍覓荷臉上慘然無色,山河落下帶來的沉重威壓,幾乎讓她的神情都變得扭曲起來,不住的彙聚強威,苦苦掙紮。
隻是隨著山河距她越近,對虛空的鎮壓效果也就越強,根本無法衝破囚籠。
這般並不是雍覓荷太弱,堂堂武宗後期境界的強者,真正踏足天域巔峰,掌控話語權的可怕強者,又如何會弱的了?
如此,倒不如說她有些輕敵,還可以聊以安慰。
亦或者說,君弈太強了,而且以帝璽彙聚偉力凝刻的山河印,乃是君弈如今能打出最強的一擊。
包括他身上的血紋龍袍,以及血紋帝冕,儘都是他需要將實力提升到極致的手段。
若非雍覓荷的輕敵,二人正麵一戰,君弈也會極其的艱難,但萬事沒有如果,他也不會給雍覓荷任何機會。
況且,陰冥鬼相的手中,可還握著一把荒尺。
隨著山河沉下,九嶷宗和飛花宮的武者儘都滿色駭然,遍體無力,隻能驚恐的看著雍覓荷被鎮壓,緩慢的被吞入山河之中。
“不!”
恐怖的帝威沉落而下,雍覓荷見無法掙脫,便扭曲著臉色,猙獰的向著遠處傳出驚恐大叫“侯樵,你還要看戲看到什麼時候?”
此言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顫,下意識的看向了雍覓荷聲音傳出的方向,誰也沒有想到,暗中竟還有人在。
“唉”
驀然,虛空有輕歎聲幽然響起。
“踏嗒”
緊接著,隻聽得一道沉步落下,有黑袍人影竟是憑空而出,站在了雍覓荷身側不遠,周身罩著一道黑芒,揚起大手,便抓向其中,似是要將其從無數的山河陰影下扯出。
見此,莫亦千等人眸中生寒,但見得君弈嘴角露出一抹譏諷,便又停下來,隻是暗自防備,準備時刻出手。
同時,黑袍人影乾枯的大手已探入了山河的陰影中,儼然距雍覓荷不過一寸之距,可以說觸手可及。
但幾乎一瞬時間,黑袍人影的身軀便是一沉,臉色駭然慘變,顧不得許多,竟是在另一隻手中凝出了寒刃,向著此間狠狠砍下。
“噗嗤”
寒芒沉落,鮮血盈空。
在無數目光駭然的注視下,黑袍人影居然揚刀而起,果斷的斬斷了自己的一隻手,而後不再停留,快速的爆退而去,猶如驚弓之鳥,欲要逃離遠遁。
“想走?你以為你的隱匿足夠高明,便可以瞞得過任何人?”
但君弈冷然一語,眸中殺機猶如潮水一般沸騰開來,浩蕩的帝威彙聚一處,化作一道金芒爆射而去,直將黑袍人影籠罩。
同時,踏立在君弈背後的怒血暴君也是含怒踏出,一手虛托帝璽,一手凝聚拳芒,向著人影無情轟下。
“滾!”
黑袍人影口中爆喝,竟是不甘示弱,揚起僅存的一隻手,凝聚拳芒對上了沉落的血拳,恐怖的拳威沸騰不休,所過之處儘都一片真空,似是要轟碎怒血暴君一拳。
“愚蠢!”
君弈冷然開口,虛空金芒驟然蓋壓,使得黑袍人有身軀一沉,連轟出的拳芒,都在這一瞬偏移了方向,打在了空中。
“轟!”
但同時,怒血暴君血拳強落,狠狠的轟在了黑袍人影的胸口,將其無情擊落,砸在了冰石地麵上,揚起冰屑中,隱隱還能看到一縷血霧。
“你,你是君家的君弈,你竟然沒有死!!!”
驀然,雍覓荷腦海中光芒一閃,將眼前所見與過往的畫麵逐漸重疊在了一起,心中慘然大叫,回蕩在無數人的耳畔。
“不可能,絕不可能,你到底”
但這一刻,山河無情鎮壓,漠然的吞下了雍覓荷的身影,連同她口中傳出的話,都戛然而止,隻餘些許殘音回蕩虛空。
這彌留之際的一語,仿佛在眾人心頭砸下了一個巨錘,久久回蕩不休,根本無法沉下心來。
腦海中一片空白,不住地回蕩著那幾個字。
君家君弈。
同時,被砸落在冰石地麵的黑袍人影也是驟然起身,顧不得許多,直接燃燒了精血,向著遠處遁逃而去。
“逃,拚命逃。”
此刻,黑袍人影的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,尤其是在聽到君弈這兩個字的時候,所有的殺機,所有的仇恨,全都消散一空,不敢再有半點念頭。
“轟!”
隻是他剛剛橫出空去,便聽得天地俱顫,有熾熱的火焰騰空而起,凝化一道巨大的炎魔身影,獰笑著向他轟出一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