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上空,君弈背後寬大的金紋羽氅,迎風蕩起。
起伏波動時,將血衣胸前的金龍,遮擋的若隱若現,怒目凶張的瞳孔威嚴洶湧,裹挾著無上的帝威,直衝陸青強壓。
君弈淡漠的垂視著陸青,悠遠而又蒼涼,溢散著無儘的寒息。
凝視著對麵泛著金芒的血眸,體會著撲麵而來的殺機,陸青凝重的神情,使得病怏怏的臉色,慘白的愈加難看。
哪怕強橫如他,都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一種足以窒息的卑微。
陸青分明是在直視君弈,但看在眼中,卻有一種深深的仰望,好似凡人跪伏在九天帝君的麵前,滿心都是虔誠和惶恐。
尤其是在他身後的唐天淮,甚至已經被陸青擋下了大多的帝威,依舊難以承受的瞳孔發白,身軀抖若篩糠。
若非他心中的一點堅持,恐怕已經狼狽的跌落下擂台了。
“鐺鐺鐺”
輕風吹拂,蕩起君弈帝冕上垂下的珠簾,清脆而又深沉。
隨之而來的,還有陣陣紋刻著金芒的血霧,凝化出了一柄通體鮮紅的長劍,上麵盤踞著怒爪金龍,向著他被君弈抓著的手腕,直直斬下。
劍芒落下,鮮血如淵,映襯著上麵的金紋,似是斬斷了一線天一般,鋒銳霸道,儘顯睥睨凶戾。
陸青瞳孔放大,滿目震驚的注視著眼前落下的血劍,自己的身軀卻是在這詭異的帝君威壓下,根本動彈不得,竟是眼睜睜的在看著其斬斷自己的手。
一瞬,陸青心中憤怒疊起,病怏怏的臉上,都湧出了一陣潮紅,冷清的眸子中香火氣息濃鬱翻湧,乍現一抹刺目森黑。
“給我滾開!”
驀然,陸青口中爆喝,中氣十足。
“鏘!”
那被君弈死死捏住的大手,猛然緊握,掀起一陣鋒銳劍意,似有所向披靡之意,又有橫掃千軍之勢,兼得霸道。
掀起的狂潮中,君弈的血劍也應聲落下,斬開空中遮掩。
四方武者目光彙聚,隻見得上空,君弈一手低垂袖中,一手掌握血劍,肩側有山河大印懸浮,背後寬大的羽氅起伏不絕,帝冕珠簾漸緩,儘顯帝君威嚴。
遠處,陸青活動著手腕,神情凝重的盯著君弈,胸口微微起伏,顯然剛剛的一劍,給他的壓力並不小。
至於其身側的唐天淮,憨厚的臉上已麵無血色,不住的吞咽著口水,滋潤著自己乾澀的喉嚨。
“君弈到底是什麼來頭?竟然逼退了陸青?”
“如此模樣,倒是有些王朝帝君的意思,可整個歸武大陸,乃至雲州,都早已沒有了王朝的存在,甚是奇怪。”
“真是太出乎意料了,說不定陸青還會敗給君弈。”
“你在想屁吃?”
“滾!”
四周武者議論紛紛,有對君弈身份好奇的,也有對兩人一戰結果期待的,但大多數的武者,依舊不看好君弈。
原因很簡單,因為陸青還沒有真正的認真起來。
……
“我對這小子,可是越來越有興趣了。”
人群中,身披黑衣鬥篷的武者嘶啞開口,原本毫無波瀾的言語中,竟是傳出了些許興奮的意味,好似盯上了獵物的野獸,讓人膽寒。
聞言,其身側人影麵色微變,連忙沉聲勸阻道“不要衝動,在蘇凝香麵前出手,可不是小事。”
“嗬”
但披著黑衣鬥篷的武者,卻是不屑冷笑,似是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“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,武皇中期的境界,還不足以讓我忌憚。”
“可這是廣南城中啊”
其身側人影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勸告,言語間還多了些許卑微的乞求。
隻是還不待他把話音說完,就被披著黑衣鬥篷的武者,直接漠然打斷“以城壓我?那又如何?”
那人影聽聞此言,頓時眸中有璀璨的光芒爆射而出,顫抖的身軀,根本無法掩飾他心中的激動“難道”
“不錯。”
披著黑衣鬥篷的武者輕輕點頭,僅僅兩個字,卻昭示著自己強大的自信,顯然是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底牌。
“嘿嘿嘿”
人影陰惻惻的笑了笑,言語中再無半點擔憂和忌憚“如此一來,足以稱得上是萬無一失了。”
……
血劍斜指,印蓋山河。
君弈泛著金芒的血眸漠然遙視,直落在陸青的身上“同樣是武皇初期,你比他們強的太多,不欲突破武皇中期,便是為了城主爭奪吧?”
“我已經足夠高看了你,但沒想到,還是小覷了。”
陸青搖了搖頭,平靜的臉上已無半點病怏怏的模樣,冷清的眸子中,也是充斥著濃濃的鋒銳“但即便如此,你也無法阻攔我。”
“嗡”
話音一出,陸青周身青芒大作,被他捏揉的手腕,也緩緩的垂放了下來,而後雙手重重一疊,在空中沉然虛握。
“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