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,伴隨著鳥鳴鶯啼,林間又恢複了歡欣,到處都在載歌載舞,溢散著濃鬱的酒香,熱鬨無比。
…………
枯白的樹木,漆黑的大地。
這裡與所有見到的大陸全然不同,仿佛是沉浸在漆黑中的世界,連空中灑下光華的浩然驕陽,都被遮掩在灰暗的幽霧中。
甚至使得垂下的陽光,都是灰白的色澤,眸中所見,目光所至,儘都一片死寂,仿佛沒有任何生命存在。
但遠處堆積擎天的骨山,卻在昭示著現實的殘酷。
隻見得枯白的骨山前,有人影大馬金刀的坐著,一腳踩下的地方,卻是一乾枯許久的頭骨,已磨損的有些滲人。
轉而看向人影的正麵,卻看到的是一張枯白的臉,宛如骷髏一般。
隻是其“哢哢”作響間,逐漸裂開的大嘴,卻證明著他存活的事實,尤其是遠望著的眼眶中,還閃爍著淡淡的青芒,更平添了幾分靈動,以及詭異。
…………
“咚”
“咚咚”
“咚咚咚”
“阿彌陀佛,阿彌陀佛,阿彌陀佛”
光芒灑下,梵音誦唱。
隨著陣陣敲鐘的轟鳴響起,無數的佛寺寶刹中,儘都傳出了僧者誦經的虔誠聲音,浩蕩的溢向遠處。
在陽光的相合下,隱隱還能看到有奇異的光環浮空而現,卻又漸漸的被金芒遮掩,顯化出了一道盤坐天地的大佛。
其金眸睜開,眼中溫潤如水,慈悲憐憫,好似看上一眼,就能讓人忘卻煩惱,放下屠刀立地成佛,儘顯恢宏願景。
佛陀垂視遠方,似是看到了什麼,又似是被擋在了虛妄前方無法窺破,似是而非,似懂非懂,甚是迷離。
隨後,佛陀目光下垂,看向了盤坐在不遠處的粗布僧者,卻是一年歲不大的和尚,滿臉祥和,漸漸的浮現了笑容。
一刹那,佛光普照,佛陀含笑,似是點了點頭,消散而去。
…………
雲州,歸武大陸,廣南城中。
上空,溝壑橫空,深淵幽然。
四周的武者,儘都神情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森黑,仿佛連意識都被撕扯了進去,身軀都變得僵硬冰冷,無法驅使。
漆黑的儘頭,一方站著禍蒼生,臉色蒼白著靜默而立,卻因為大口的喘著粗氣,而使得胸口不斷的劇烈起伏,傳出的聲音好似風箱一般,呼呼作響。
但另一方儘頭,卻空空如也,除了幽然漆黑的溝壑外,再無半點存在,華子武就好似憑空蒸發了一般,消失不見。
隻是眾武者下意識的抽了抽鼻子,卻還能嗅到些許殘存的血腥,正在隨風流轉,溢散向整個廣南城。
“咕嚕”
這時,不知是誰吞咽了一口唾沫,傳出一道宛如驚雷般的聲響。
“華子武,不,不見了”
“剛剛禍蒼生出手,時間都好似靜止了一般,彌漫著的可怕凶威,以及溢散開來的寒息,幾乎讓我身死當場。”
“一招,一棍,一溝壑,深淵橫空,這真的是武宗中期境界的武者,所能爆發出的恐怖殺機嗎?”
“我覺得,我可能是一個假的武宗中期。”
四周武者開口議論,卻都不敢傳出半點大聲的言語,生怕將他們眼前的幻夢驚醒,展現出更加恐怖的真相。
這一幕,已經足夠震撼,已經足夠讓他們銘記於心,永世不忘,卻無法再做承受。
無數的目光顫抖不休,卻又掙紮著,齊齊落在了禍蒼生的身上,敬畏的仿佛在仰視一代王者,儘顯無上尊崇。
在他們的心中,哪怕是鎮壓武皇初期境界陸青,擊潰武皇中期境界趙海亦的君弈,都無法與禍蒼生的相提並論。
因為這一擊太過可怕,不僅僅體現在感官上,更是源於內心的顫栗,遠遠超過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範疇。
“唔”
這時,禍蒼生瞳孔一白,身軀發軟,雙腿一彎,便是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軀,直挺挺的從空中跌落而下。
但還未等他全身無力,便有一人影橫亙近前,一把攙扶住了他,正是君弈。
“你做的不錯。”
看著禍蒼生羸弱的瞳孔,感覺到禍蒼生無力的身軀,虛蕩蕩的好似空殼的肉體,君弈溫潤一笑,臉上浮現出些許親和,還有慨歎感動。
他知道,禍蒼生拚儘全力,就是為了證明自己,為了告訴他,自己能行,自己並沒有拖後腿,依舊可以獨當一麵。
“嘿”
聞言,禍蒼生臉皮一抖,臉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,好似孩童一般,純真無暇,讓人心疼。
“公子,我做到了。”
一言而出,禍蒼生再無半點力氣,直挺挺的倒在了君弈的懷中,沉睡了過去。
“轟!”
但下一刻,遠處有狂暴的殺機沸騰而起,似是喚醒了遠古的凶戾一般,傾覆恐怖森寒,鎮壓整個演武場四方。
隻見得黑衣鬥篷人影遍體森寒,露出猙獰神情,傳出宛如野獸一般的嘶吼“你們竟敢殺了他,我要你們統統陪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