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狂暴凶戾的妖息,瘋狂的肆虐著天地。
伴隨著血色人影口中傳出的一語寒聲,整個血色天地,愈加的森冷起來,哪怕是從縫隙中垂下的陽光,都變得黯淡無色。
“你,居然放走了我玩物?”
血色人影泛著血水的眸子,直視著纏繞黑霧的君弈,瞳孔中的光華不住的震顫著,似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掙紮,欲要破繭而出。
玩物
君弈心中無奈,不自覺的還感覺有些好笑。
試問,若是讓蘇凝香他們知道,自己身為一方豪強城主的存在,竟不過是彆人眼中的玩物,會是作何感想?
恐怕是會暴跳如雷的吧?
但此刻,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尤其是在君弈看到血色人影背後血幕上,緩緩張開的龐大雙翅,眼中的目光,也變得凝重了起來。
非是忌憚,而是他在這奇異的模樣中,感覺到了些許熟悉的感覺。
血色人影緩緩抬頭,目光森冷的垂視著君弈,仿佛是在看一隻必死的螻蟻一般,卑微而又漠然“你解開了封印,放了我自由,本來我是該放你一條生路,但你不該挑釁我!”
聞言,君弈嘴角一撇,好笑的看著血色人影,歪了歪腦袋道“放我一條生路?這句話你也好意思說?”
“若非我福大命大,撿回了一條命,你覺得剛剛在你的一眼之下,尋常的武者還能活著嗎?”
“但你終究還是活了。”
血色人影開口回應,言語中儘是高高在上,盛氣淩人,臉上更是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尷尬神色,倒像是理所當然。
“可笑。”
君弈麵露不屑,也懶得與他爭論。
在武者的世界裡,從來都是誰的拳頭大,誰就有道理,爭論隻是愚蠢的弱者行徑,徒增可笑而已。
可是,他卻對剛剛血色人影口中的言語,生成了些許興趣,問道“你剛剛說,是我打破了你的封印?可是那五隻白骨妖獸?”
“區區五隻螻蟻,又豈能封得住我?”
血色人影言語譏諷,開口間有著無法掩飾的高傲“莫說是這五隻螻蟻,就算是四大聖靈族中的爬蟲前來,也奈何不得我。”
看著血色人影一掃盛怒,轉而一副傲然的樣子,君弈不禁眨了眨眼,道“既然你這麼厲害,那又是怎麼被封的?”
聞言,血色人影臉上的神情驀然一僵,轉而湧出濃濃的羞憤來,體內妖息凶戾而出,磅礴傾覆,咆哮嘶吼“你找死!”
“轟!”
一語落下,血色人影竟是爆射而出,裹挾著足以將君弈碾碎的可安排強威,狠狠的撲了過來“我要把你撕成碎片!”
隻是麵對血色人影的殺機,君弈竟是嘴角一勾,笑著開口刺激道“你行嗎?”
“嗡”
話音落下,冰冷漸起。
隻見得翻湧的暗潮徐徐而至,看似緩慢,轉眼便縈繞在了君弈的周身。
伴隨著冰冷的寒息翻覆湧出,其背後的黑潮竟是輕輕一震,緩緩的退離了開來,露出了下麵大片的猙獰浮雕,森黑幽然。
“裝神弄鬼!”
血色人影瞳孔一凝,心頭不由得凝重了起來,但口中還是不甘示弱的連連譏諷“你以為弄出一塊浮雕來,就能嚇退我嗎?”
此言一出,君弈臉上的笑容愈加的燦爛起來,意味深長道“你完了。”
“嘎”
“哢,哢哢”
話音一落,隻聽得一陣沉重的開門聲,緩緩的在天地間響起,仿佛是塵封已久的深淵鬼門,在這一刻重現於世,讓人不禁毛骨悚然。
哪怕是張狂霸道的血色人影,都不由得瞳孔驟縮,遍體生寒,使得他爆射衝向君弈的身形,都不自覺的慢了下來,警惕的全身都緊繃了起來。
隻見得君弈背後浮現而出的漆黑巨門,逐漸的清晰起來,上麵雕刻著的猙獰的圖案,也看起來愈加的真實。
尤其是在黑霧的縈繞間,上麵猙獰嘶吼著的淒厲人影,看上去都是在不斷的扭曲著,仿佛是要活過來了一般。
漆黑巨門沉然大開,灌出陣陣森冷的寒風,爭先恐後間,還傳出陣陣尖銳的厲嘯,似是有人在痛苦的嚎哭,正在向外奮力的跪爬求救。
“嗡”
血色人影身形一滯,竟是站在了原地,看著眼前大開著的漆黑巨門,仿佛是在凝視著一處深不見底的深淵。
不僅如此,他甚至還能感覺到,在這漆黑的深淵中,似乎還有什麼可怕的存在,正凝視著自己。
“嗤”
這時,陣陣鱗甲撕磨地麵的聲音,緩緩的從漆黑大門內的深淵傳出。
隨著這聲響傳出的同時,內中洶湧而出的幽然冷息,都開始變得動蕩了起來,似是連這些氣息都擁有了生命,在爭先恐後的逃離巨門深處。
但血色人影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,似乎有什麼可怕的存在,正在緩緩的靠近巨門,裹挾著讓他心顫的壓迫力,冷然逼近。
窸窸窣窣的聲響,不斷的從巨門中傳出,由遠及近,由輕到重。
短短數息時間,天地間的氣息,都變得粘稠而壓抑了起來。
強如血色人影,都乾澀著喉嚨,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。
這時,漆黑巨門中聲音一頓,終於停了下來,但沉重到了極點的氣息,卻使得漆黑巨門內外,都是一片死寂。
不知道已經有多少歲寒,血色人影都沒有體驗過提心吊膽,可竟是連恐懼,都在他破封的當天,全然享受到了。
莫說是血色人影,哪怕是漆黑巨門前的君弈,都心生好奇,忍不住的想要轉頭,一窺鬼陵神秘的真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