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寧普城。
隨著森林深處蕩開的凶威悄然消散,張開著的護城大陣,也在崩碎前的不久,被驅散了開來。
即便是有護城大陣阻擋,寧普城的城牆壁壘,也或多或少的遭到了破壞。
大片的裂痕宛如蛛網一般,密密麻麻的蔓延開來,甚至還有些地方,似是脆如豆渣,叩指可破。
見得危機散去,便有不少的武者,從城中探頭而出,滿目唏噓的看著眼前的狼藉。
相比城池,城外的森林還要更慘一些。
幾乎所有的樹木,都被攔腰截斷,橫七豎八的亂堆著,儘是一副狼藉遍野的模樣。
這些殘斷的樹木上麵,或是遮掩著的下方,大都能看到參雜在綠葉黃泥中的血漿,裹挾著碎肉一起,胡亂的掛著。
倒是看上去,更像是經曆了一場殘酷的絞肉殺戮,讓人毛骨悚然。
幾乎是在凶威暫緩的刹那,白正凡便拄著銀蛇杖,帶著肩抗巨斧的樂正餘,與背負長槍的師湛一起,前往茂林深處,尋找蘇凝香。
雖說三人心中滿含凝重,但好在深入林中不久,便與蘇凝香五人碰了個當麵,可是讓他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。
哪怕是得知君弈為了他們而死,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。
畢竟在他們看來,就算是閔仟行四人全死了,也並無所謂,什麼城主雲雲的,都沒有蘇凝香活著來得重要。
見得有人接應,閔仟行三人便與蘇凝香和顧辰等人告辭作彆,就此分道揚鑣,各自前往自己所在的城池,再作養傷。
一起經曆了生死,蘇凝香也與他們的關係,稍稍的貼近了一些,便勸告著一同前往寧普城,讓各自前來監督城主爭奪戰的強者護送離開,以免路上發生什麼意外。
尤其是戚西痕,遭受的反噬本就嚴重,而且悟衡城相距寧普城的距離,也並不近,就這樣單獨上路,哪怕是有陶禦相伴,都不一定能安然抵達。
拄著銀蛇杖的白正凡,聽到蘇凝香的吩咐有些發懵,他不知道素來心狠的蘇凝香,什麼時候竟然變得仁慈起來了。
這悲憫親和的樣子,若非他們熟悉,都會覺得是換了一個人來冒充的贗品。
可幾人奇怪歸奇怪,最後還是聽了蘇凝香的話紛紛上路,負責將陶禦三人分彆送回到各自的城池中。
隨後,蘇凝香也沒有久留,也不顧勸阻,直接親身啟程,前往了廣南城,欲要替君弈將後事料理一番,也算是自作主張,庇護一下他的幾個麾下。
如此一來,除了顧辰留在寧普城修養傷勢,修繕城池外,其餘人都各奔東西,去了自己應該去的地方。
隻是顧辰沒有想到,在自己剛剛才閉關一日時間,便聽的麾下通報,有一個自稱廣南城城主的家夥前來求見。
“廣南城城主?”
聞言,顧辰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,衣袖凜然鼓蕩,體內升騰起一陣狂暴的殺機,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,不住的沸騰。
“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顧辰豁然起身,大手狠狠拍下,直將身側的桌子都生生震碎,看得身前通報而來的武者眼皮直跳,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顧辰發這麼大的火。
在顧辰看來,廣南城的城主君弈,已經在森林深處的懸崖詭異中,為了搭救他們五人而死,全然湮滅在了衝天的狂潮中,怎麼可能還活著?而且還來找他?
不是他不相信君弈,而是根本無法相信,尤其是在親身經曆過當時凶威蔓延開來的恐怖後,才知道有多麼的不切實際。
這股凶威殺潮,根本就不是他們武皇境界的武者,可以承受的存在。
不用多想,定然是有人前來冒充。
“去!”
“扒了他的皮,抽了他的筋,給老子掛在牆頭上”
“貼出告示,以後再有武者膽敢冒充,便誅滅全族,絕無例外!”
顧辰大手一揮,口中幾句言語傳出,充斥著的儘都是濃濃的殺機,僅僅隻是聲音,便讓身前躬身而立的武者一陣顫抖。
“是”
“慢著!”
那武者應下剛要轉身,便又是被顧辰直接揮手打斷。
隻見得顧辰竟直接邁開大步,沉然的踏出了廳堂,居然是要親自前往“老子若不親手扒了他,便不姓顧!”
武者心頭一凜,連忙跟上,不過出了廳堂,又是腳下一頓,轉了轉眼珠後,換了個方向快步而去。
這種表現自己的機會,他怎麼可能放過呢?
與其跟著顧辰去看熱鬨,倒不如帶人來出手擒拿,搏一個好印象,豈不美哉?
武者心中想著,臉上都湧出了笑意,腳下邁出的步伐,也是越來越快,直接健步如飛,竄將出去,消失在了拐角。
同時,滿腔怒火的顧辰,也怒氣衝衝的趕到了迎客的廳堂,什麼話都沒有多說,直接一腳踹開了半掩著的大門。
“王八羔子給老子滾”
顧辰口中怒吼著,已然拔刀而出,心中的憤怒竟是讓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穩,瞪著眼睛便去找內中冒充的武者。
隻是待他看清椅子上端坐著的人影後,兩個瞪得像牛眼一樣的眸子,直接僵了起來,連口中說到一半的話,都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。
非但說不出來,而且還發出一陣“嗚嗚”的哼哼聲,頗有些滑稽。
“嗬嗬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