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滿頭白發,一雙眼睛和藹可親,好似鄰家的長者,讓人忍不住的心生好感。
老者看上去平平無奇,似乎沒有什麼特點,但眾人看著看著,心中就不自覺的生出了些敬畏。
一瞬間,似乎眼中所見的景象,都陡然發生了變化。
那老者分明未動,卻似是振翅九天的鳳凰,高傲的站立在天穹之上,沐浴在赤金色的涅槃火焰中,垂視著下方的眾多武者。
使得眾人心中,不自覺的就有些自卑,不敢再注視老者,仿佛這麼做,就是大不敬。
“老祖!”
鳳曜等人垂下頭顱,在老者的麵前極其恭敬。
不過鳳凰老祖卻沒有理會他們,目光隻是落在曲夢綺的身上,微微皺起了眉頭“你身上的氣息,似乎有些熟悉。”
莫說是君弈,就連鳳凰老祖此刻,看著曲夢綺都有些玄而又玄的感覺,似乎看在他眼中的不是一個小女娃,而是一團朦朧的迷霧。
“自然是熟悉的。”
相比鳳凰老祖,曲夢綺就要顯得隨意許多。
她翻了個白眼,沒好氣的說道“當初綺兒滿月時,鳳凰老祖還曾來喝過滿月酒呢,你不記得了?”
此言一出,四周的氣息又是一滯,以至於眾人連呼吸都輕緩了一些,直將自己的耳朵高高豎起,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消息。
即便是鳳曜等長老,以及曲夢綺身後的君弈,臉上神情都有些錯愕。
能讓鳳凰老祖前去喝滿月酒的人,能是尋常的存在嗎?
隻是鳳凰老祖卻皺起了眉頭,似是有些疑惑。
他看著曲夢綺,有些不太確定的道“這幾十年來,老夫一直閉關潛修,出去的次數都少之又少,而喝滿月酒”
“似乎,隻有過一次。”
聞言,曲夢綺理所當然的點頭,笑著說道“沒錯,就是那一次了。”
鳳凰老祖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,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曲夢綺身後的君弈,又衝著曲夢綺說道“小女娃,有些事情可不能亂說”
“嗤”
未等鳳凰老祖口中的話音說完,曲夢綺就猛地抬手拋擲,向著他扔出了一枚清藍色的令牌。
鳳凰老祖下意識的伸手,將其捏在手心。
入手一瞬,他的眼神便肅然了起來,而後緩緩的攤開掌心,露出了裡麵的令牌,不禁心神俱震。
隻見得令牌上藍色清亮,猶如撕下了一片蔚藍的天空,觀之讓人的心境,都有些平和起來。
不過待看清上麵的字時,這種奇妙的感覺,儘都戛然而止。
“天機”
鳳凰老祖眸中陡現精芒,口中沉聲低喃道“天機穀。”
頓時,他看向曲夢綺的神色變了。
“這下信了吧?”
曲夢綺隨意的笑了笑,伸手就召回了鳳凰老祖手中的令牌,把玩著就感覺有些無聊的收了起來。
“令牌是真不假。”
鳳凰老祖點了點頭,沒有否認,也無法否認。
當世不乏有偽造事物的內門大家,但有些東西可不是他們能偽造出來的,便如這一塊天機穀的令牌,當世就根本無人能成。
倒不是說它的材料非凡,獨一無二。
非但如此,用來做天機穀令牌的材料,反而還十分的尋常多見,說句爛大街都不為過,因為它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。
可用來鍛造的方法,卻是普天之下獨一份。
乃是借天機穀所在的玄奧地勢,以及天機之法自然蘊養而成。
所以,鳳凰老祖一眼就能辨得真假,但讓他無法確定的卻是其他的事情,不禁有些疑惑的道“可你的實力怎麼”
這倒不是因為曲夢綺的實力太低,而是因為她的實力太高,高得有些出乎意料。
猶記得當時,他們在喝曲夢綺的滿月酒時,便知道了曲夢綺身上的怪異之處,似是有什麼古怪的天生限製,讓她無法突破到高深的層次。
為此,他們還心生惋惜,其中自然也有沒機會承天機穀恩情的想法。
但現在所見,卻已經無礙了。
“爺爺找到了解決的辦法。”
曲夢綺甜甜的笑了笑,也沒有多說什麼,但即便如此,也足夠鳳凰老祖遐想了。
“那就好。”
鳳凰老祖神情不變,他一臉和藹的樣子,似是真心為曲夢綺感到高興。
四周沒人看到天機穀的令牌,也不知道曲夢綺拋出的是什麼東西,但也不礙他們心中亂想,隻道是很厲害的東西就是了。
“既然如此,這裡都是一場誤會了吧?”
曲夢綺笑了笑,饒有深意的環視了一圈,不論是君弈還莫亦千,亦或者是被拳芒鎮壓著的天妖一族的八長老,儘都在她的視線之內。
“這”
鳳凰老祖皺了皺眉頭,臉上露出了些為難的神情“綺兒開口,老夫本應大度,但他們實在是”
未等鳳凰老祖說完,曲夢綺就搶先道“老祖,有些事情,可不是一成不變的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此言一出,鳳凰老祖眸中一閃,隱隱明悟了些什麼,神情都肅然了一些。
但隨即,他又看向君弈“他取了鳳紋根。”
“正如你心中所想。”
曲夢綺也沒有怪他接二連三的試探,隻是言至於此,忽然有些玄妙起來,甚至連聲音都壓低了一些,以至於後來直接凝音化線。
“這也是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