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盤靈穀,人影竄動。
凹沉之下的山穀,兩側站滿了各色的武者。
一個個手持刀劍鉤槍,無不是神情凝重的盯著洞窟,儼然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。
他們身上氣息翻湧,竟無一不是武皇境界之上的強者。
尤其是站在山穀之中的幾人,周身的氣息無形的推壓著四周,即便是武皇巔峰境界的天盜都深感壓抑。
這幾個天盜,赫然是悟尊境界的存在。
而在他們的前麵,還有兩人漠然而立,散發著鴻尊境界的威壓,簇擁著當中道尊境界的青年武者。
他雙手輕垂,一縷黑發垂落眼前,發梢迎風微微飄蕩,頗有些放蕩不羈的豪俠風範,隻是他腳下鋪滿的血水,卻叫人毛骨悚然。
在他的周圍,除了眾多天盜之外,還有上百個鐵紋囚籠。
囚籠裡人影各異,卻都散發著相似的氣息,眼中更是彌漫著同樣的殺機,正是通道深處關押著的天生靈物。
一如君弈所想,方才前去追殺幽森沙柳的青年回來後,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,下去通道就發現了戰鬥的痕跡,以及淨靈和老僧的屍體。
不過他並沒有繼續深入,而是打開了石窟,帶出了裡麵的天生靈物。
一來,他是想在外麵守株待兔,等君弈出來。
再者,他也是做好了君弈被殺,或者裡麵的陣法已經被破壞的準備。
隻要有這些天生靈物在,以及下麵的地脈依舊存在,即便此處的陣法被君弈損毀,他都可以請天盜中的強者再行布置。
如君弈破壞地脈之上的陣法一樣,盤靈穀的偷天輪轉大陣,也是偌大陣法中的其中一環罷了。
其他的陣法沒有被損毀,就不會影響整個大局,無非是時間延後一些而已。
但暮柒明白,自己還是會受到天盜強者的處罰。
當然,如果能將君弈捉拿回去,可以算是一點彌補,如果他非但是認出了陣法,並且將陣法毀壞的話,就更有必要了。
這也是暮柒站在這裡的原因。
“嗡”
這時,山穀輕顫,兩側的刀劍山峰中傳出轟鳴,不斷的向下砸落大片的巨石,掀起滾滾煙塵。
嚴陣以待的天盜無奈,隻能分散開來。
唯有凹坑裡麵的暮柒等人,身外蕩起清亮的光罩,將砸落下來的山石擋在外麵,免得影響到對通道的觀察。
而且這些天生靈物雖然半殘,卻也不能有事。
隨著大地的震顫,山石的崩塌砸落,通道中也開始傳出轟鳴沉響,更有越來越多的煙塵從中湧出。
暮柒看著眼前的通道,待得裡麵湧出的煙塵,幾乎都要將山穀填滿的時候,猛地雙目一沉。
他掌心抓起一把黑紋大刀,刀身上泛著聖器的光輝,裹挾著道尊境界的強威,就向著前方的通道入口狠狠斬去。
一刀,便斬開了眼前的煙塵,使得入口再次顯露出來。
而與其同時顯露著的,還有一道淨白的人影。
君弈見此刀鋒迫近,掌心金芒湧出,光華之外又覆蓋腥紅紋路,勾勒出一座巍峨壯闊的山嶽,推向了殺機凜然的刀芒。
二者交鋒一瞬,散發著腥紅紋路的金光山嶽就被刀芒斬破,連帶著後方的君弈也被其強威逼退。
君弈踏立空中,俯瞰著眼前的暮柒。
“道尊初期。”
與其方才交手,君弈大致便了解了他的境界。
這一擊刀芒的威勢,完全不似呂巍強行提升境界後可比。
其人氣息綿長,蒼勁有力,顯然在道尊初期已經浸淫良久,或許距尊聖中期都為之不遠了。
果然,事情還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。
君弈不敢大意,他環視著山穀周圍,逐漸包圍上來的天盜,以及暮柒眼前放置的囚籠,暗自思索著退離的辦法。
“轟隆隆”
這時,兩側的刀劍山峰猛然一顫,從中炸開了數個洞窟,幾乎讓山嶽都要崩塌。
暮柒麵色一沉,刀身之上的寒威,愈加的森冷了一些“你能破得了陣法,今日便更不能讓你離開了。”
“那要看看,你有沒有這個本事。”
君弈口中冷喝,言語落下一瞬,身形竟不退反進,掌心托浮著帝璽,其外顯化數座縮小的山嶽,就向著暮柒狠狠砸去。
隻是麵對君弈的出手,暮柒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打算。
“想要對大人出手,你還沒有這個資格!”
在君弈掠至的下一刻,左右兩側的鴻尊境界的天盜,便抓著掌心的鉤槍衝了上來,威勢瞬間將其籠罩。
那持鉤之人,掌心鉤刃似蛇,在身前顯化猙獰蛇影,幾乎都要凝成實質般,散發著陰冷的氣息。
其身側的持槍武者,則是與他截然相反,出手揮槍大開大合,舉手投足之間更是霸道異常。
君弈不躲不避,如今的局勢也讓他無法躲避。
再者他方才與呂巍一戰,身上的消耗也是不少,必須要速戰速決,一再拖延下去,隻會讓他的處境越發的艱難。
“死!”
幾乎同時,兩位鴻尊境界的天盜就已經迫至君弈近前。
他們分工明確,手持長槍的天盜威猛霸道,最適合擊碎君弈迫近的山嶽,至於與其近身交手,則是交給身前顯化蛇影的持鉤天盜。
“九峰重獄!”
而在他們出手的瞬間,君弈掌心托浮而起的山嶽突兀一震,再次向外湧出數道倒懸的山嶽虛影。
隨著其話音落下,倒懸的山嶽似牢獄般,將兩人圍在了中間。
“愚蠢!”
“正合我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