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小五擋在君弈的麵前,龐大的妖獸身軀,宛如一座小山。
他高高拱起的背殼上,萬千黑刺在青白紋路的環繞下,看上去更平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冷肅。
一雙陰鷙森沉的目光中,閃爍著淡淡的腥紅光華。
陣陣冥冷的氣息溢散開來,使得地麵都覆蓋上了一層寒霜,其中卻還隱有些許黑色的絲條,參雜在其中更顯凶戾。
“有意思。”
仝山目光一亮,看著小五竟有些驚喜。
他砸吧著嘴,言語間的呼吸,都有些粗重“沒想到此妖的體內,竟有著如此濃鬱的血脈。”
直接忽視了小五眼中的戾氣,老者渾不在意的道“老夫給你一個機會,隻要你現在跟老夫走,後麵的小娃娃就能安然無恙,如何?”
許是因為太過喜悅,他抓在掌心的幽夢,此刻都不被他在意,僥幸得以喘息。
與此同時,小五眼中的凶戾,卻參雜了幾分意動。
隻是還不待他做出回應,君弈的身形微微一晃,就站在了他的麵前,小小的身軀似是瞬間拔高,體內充斥著驚人的威勢,壓下了小五的情緒。
“小五!”
他背對著小五,口中傳出不容置疑的聲音“這離死不遠的老東西,還沒有資格讓你跟隨。”
小五輕輕點頭,眼中的情緒淡下,目光又恢複了堅定。
仝山見狀,不禁微微搖頭,輕聲歎息著道“真是可惜了,為什麼總有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呢?”
“或許唯有直麵死亡,才能知曉生命的珍貴吧。”
他話音傳出,便向著君弈所在的位置輕輕的抬手一扇。
一瞬間,君弈四肢僵硬,他直感覺周圍的空間都被凝固了起來,耳畔所有的聲音都消散的無影無蹤。
在他的眼裡,就隻剩下了這一掌,宛如天穹傾軋而下。
沈懷安兩兄弟,根本都沒有反抗的餘地,連帶著前方的小五一起,連話都說不出來,就是眼睜睜的看著掌印落下。
倒是此刻,君弈體內的血氣一顫。
仝山壓下的掌心之威,竟激起了他血脈中的凶戾本性,開始不受控製的沸騰流轉起來,於他身後顯化出巨大的虛影。
“放肆!”
怒血暴君眼前珠簾輕蕩,羽氅之上的龍鳳好似活過來了般,怒視著仝山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之聲。
“轟!”
那音浪與掌印碰撞,竟在空中宣泄起驚人的威勢,使得君弈四人身軀一顫,不受控製的向後退去。
同時,君弈身後顯化而出的虛影,也都消散不見。
這一下,居然擋下了仝山的掌印。
幽森沙柳等人見此,眼中泛起了濃濃的希冀之色,臉色都歡喜的有些漲紅起來,雙手都忍不住的緊緊握起。
非但是他們,便是空中的仝山,眼中都露出了些驚訝之色。
“咦?”
他看著君弈,眼中露出光華“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,當世居然有人能以鴻尊境界,擋下老夫扇出的隨手一擊?”
他是尊聖初期的強者,即便隻是輕輕抬手,都不似凡人可以想象。
但眼前的君弈,卻是打破了常識。
一入聖境,海闊天空。
他想著君弈身後的虛影,以及浮現時自己心中生出的悸動,不僅湧出了些濃鬱的好奇之感。
非但如此,他眼中還有些貪婪。
他堅信君弈身上隱藏著秘密,而且能借此撼動自己的尊聖之境,或許還要超出了自己的想象。
“我改變主意了。”
仝山強自壓下心中的情緒,極力讓自己看上去平和一些,隻是盯著君弈的目光,卻愈加的明亮。
“隻要你跟我離開,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放任離去。”
在他的眼裡,天生靈物也好,天盜的命令也罷,甚至天盜的嚴苛規矩,都不及君弈身上的秘密來得誘人。
他心中隱隱有種預感,隻要能探究得到君弈身上的秘密,自己有可能能再更進一步也猶未可知。
“做夢!”
隻是不待君弈回應,冰冥就傳出怒喝。
他強撐著散架的身軀,艱難的斜坐在地上,譏諷的道“你算什麼東西?想要帶走他也可以,就先殺了我們再說。”
“咚”
幽森沙柳拐杖一沉,臉色蒼白的站起身來,緩緩的擋在了君弈的麵前。
他老邁的目光直視著仝山,堅韌有力,不退分毫“你想要帶走他,就先踏過老夫的屍體。”
非但是幽森沙柳,其他的天生靈物也都站起身來,艱難的邁動著步伐走到君弈周圍,將他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了中間。
他們一言不發,但眼中露出的堅定,卻訴說著心中的想法。
君弈見此,心中一暖。
上空,仝山輕輕搖頭,有些憐憫的說道“真是愚蠢可笑,或許死亡才是你們最好的歸宿。”
“罷了,罷了,老夫便送你們一程。”
“嘶”
他話音落下,體外的空間陡然一顫,從中詭異的探出一個蛇頭,正吐著信子向他們歡喜的看來。
那模樣,活像是看到了美味的野獸。
蛇頭探出,它的身軀也顯化出來,上麵銘刻的著些奇異的紋路,倒更像是一張張蘊含喜怒哀樂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