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世白蓮自救係統!
士兵躬身稱是,將使臣帶入帳內。
少年揚手將披風一旋,落於主座,以帕擦拭手中染血銀槍。
他側目斜斜睨了來人一眼,“此番前來,是為求和還是示威?”
“都不是。”使臣自袖中取出竹簡丟在少年麵前,冷笑了一聲,“此等妖女,殘害皇室血脈穢亂宮闈……”
話音未落,少年麵色驟變,眸心收縮,幽黑瞳仁瞬時寒意噬人。
抬眸間,少年揚手挑起銀槍,銀光有如疾電翻飛直指使臣頸項。
使臣踉蹌退了兩步,麵色發白,少年身上頃刻散發出的淩冽殺氣,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少年眉宇間戾氣縈繞,語調有如寒冰濺玉,所過之處恰似冷意侵入肺腑:“他若不肯相還,我便親破寧都,迎殿下歸來,他的死期尚有些時候,可你,隻怕是要將命留於此刻了”
使臣強撐著沒有再退,咬緊牙關挑釁道:“於緝熙,薑衍黛早在你攻打汾陽之際,便被砍成了人彘,如今早已腰斬於市,不日便會懸屍城門之上,任人觀賞踐踏,”
少年渾身一震,手中銀槍不無顫抖,他僵硬地轉向阿誠,自牙關吐出:“阿誠?”
阿誠不敢對上他的目光,咬緊牙關扭過頭,半晌才下定決心將手中竹簡握緊道:“將軍,是真的。”
少年腳步一頓往後踉蹌半步,雙唇翕動道:“我不信。”
使臣笑的愈發張狂,麵上儘是得色:“你若不信,大可親上寧都,瞧一瞧城門之上所懸的是不是薑衍黛那個妖女,隻怕她容貌儘毀,屍身糜爛為鼠蟻蠶食,你認不……”
少年握緊了手中銀槍,雙目赤紅,仿佛一隻暴怒的野獸,幾乎要將眼前人活活撕碎,拆吞。
眼見銀槍已抵上使臣喉頭,忽有副將聞聲入帳,躬身道:“將軍三思,兩軍交戰不斬來使!”
少年唇角微動,刺的人雙目暈眩發疼。
他一聲冷笑,不無嘲弄道:“嗬!不斬來使?”
使臣這才後知後覺的生出幾分懼意,尖聲道:“我是蘇國使臣,你不能殺……”
話音未落,唯聞利刃穿肉的悶響聲。
銀槍槍頭,自使臣喉嚨中刺出,複而拔出,淋漓鮮血自使臣破洞的喉管湧出而出,濺在少年清冷的麵容上,順著他分明的下顎滴淌著。
那如雨般傾撒的鮮血,澆熄的是少年滿腔沸騰鬥誌與歡喜。
使臣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,嘴唇動了動,卻隻發出“格格”兩聲,便轟然倒地。
少年退直案前,僵硬地伸手攥住那卷竹簡,指節哢哢作響,那竹片於他掌心被生生拗斷,刺入血肉中。
阿誠回過神,手足無措道:“公子,你一定要冷靜!要冷靜!”
那團染血竹簡被驟然狠狠擲出,砸在使臣仍在淌血的屍體上。
少年麵上血色倏爾儘褪,喉嚨仿佛被什麼梗住說不出話來,無數種難言的情愫,有如潮水掀襲,波濤洶湧,直要將他淹沒。
他廝殺了整整十日十夜未覺疲憊的身軀,這一刻被抽乾了力氣,頹唐,茫然,無措倉皇。
少年步伐淩亂,踉蹌了兩步,卻不知該去往何處。
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,他的忠誠,他的信仰。
他終是奪回了薑國的半壁江山,有了可供談判的底氣,甚至做好了為人唾棄,以城池相換,帶她回家的打算。
他明明做好了萬全之策,怎麼會這樣?為什麼會這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