霖風自知失態,猛的鬆開了手,喉頭發梗道“侯爺。”
衡親王沒走兩步,便有衡親王府的護衛長拎著官差回轉。
其中,還押著個被打的渾身是血,已看不清原本模樣的小廝。
於騁心下已知,衡親王這是打算栽贓陷害,直接屈打成招了。
麵上仍是一派沉靜“王爺何意?”
衡親王一指官差中的衡親王府的護衛長,道“怎麼回事,你和於侯爺說說。”
“回王爺,我方才見這小廝於外鬼鬼祟祟,刻意躲避出門的小官差,覺得有鬼,就帶著這位小官差去看了看,果不其然……”
護衛長沒有繼續說下去,可院內眾人已經都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尤其是為首官差,滿臉通紅,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很是無措。
“王爺這是何意?”
衡親王有意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,問道“通敵叛國是什麼罪名?”
“承德侯府的每個丫鬟小廝皆是身家清白,從未有過作奸犯科之例,身家皆可查驗,就此冠上敵寇的名頭說出去隻怕也沒人相信。”
護衛長將渾身是血的小廝往地上一按,漠然道“這小廝是個門房外的,屬下已查驗過,是管家塞進來的,沒有過什麼名路,至於父母家人更是早早的都死絕了,身家清白倒是很難見得。”
此話一出,霖風便當即明白了過來。
衡親王派官差來不過是個幌子,說什麼細細查驗,說什麼肚子又無視離開不過都是幌子。
承德侯府之內本無可疑之處,不過是借著疑點,再打消他的懷疑,避開了所有。
而真正的目的,則不過是個門房外,早早查好可供栽贓的小廝。
隻待將他支開,方便行屈打成招之事。
直接,了當。
於騁怒極之下倒也不覺得多怒了,反而平靜了下來“王爺此舉,栽贓意圖是否過於明顯。”
衡親王像是吃了一驚:“信不信是陛下的事情,處理是大理寺的事情,和本王可沒有關係。”
“是非曲直,王爺心裡難道不清楚麼?”
“我隻是覺得,侯爺可以好好考慮考慮,我說的事情。”
於騁剛要說話,衡親王又立刻抬手製止道“彆急著回答我,通敵叛國的罪名可是要夷三族的,彆說你那個庶子,還有那什麼清平公主生的叫什麼……哦,於緝熙……春闈拖了那麼久,還有個十幾天也該開考了吧?”
霖風握緊了腰間長劍,渾身微微發顫:“你!”
衡親王故作歎息道“好好考慮,多勸勸你家侯爺!彆那麼死腦筋!”
“走吧,人也抓到了,還愣著乾什麼?帶回去審啊!彆冤枉了人家於侯爺!”
那笑聲漸漸走遠,卻無比的刺耳。
霖風拳頭握得死緊“侯爺,就這樣放他們走嗎?”
“官府勒令,文書俱全,我若執意扣人下來無異於自認罪名。”
“那難不成坐以待斃。”
“會有辦法的,總會有辦法的。”
於騁背對著他,不知道是在和他說還是和自己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