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明敘也隻是和她客氣:“今日還有事,我就不去了。這個法子很好,孩子們也都上進能乾。元放與沛娘就請自便吧。”
他們說話的時候,景瑚都格外的注意著柯明敘,也並不覺得有什麼,若她不知道他們的前塵往事,隻怕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。
景瑚忽而又不想讓他們就這樣走了,她上前一步,站在齊元放麵前,笑的有些刻意,“齊四哥,許久不見了。今日我看你春風滿麵,可是有什麼喜事麼?難道又要升官了?”
不知道為什麼,她總覺得齊元放有幾分熟悉,第一次見麵時就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從前見過他。
隻是她也一直沒有多想,都是燕京貴胄子弟,曾經見過,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。她從方才神遊的狀態回來,看起來比建業她與他說話時的樣子又好了許多。
當時流了那麼多血,也不過過了兩三個月而已,看起來他的身體是無礙了。
他原本是工部的司務小官,建業之後,檢舉河道總督貪墨有功,莫名其妙又進了禁軍當差,還在臘月裡景璘的事情上立了功,的確也該升官了。
這一次,不會又做回了文官吧?
聽完了她的話,他卻伸手攔了淮邑鄉君的肩膀,“被縣主看出來了。不過不是升官,再過幾個月,我就要做父親了。”
他這樣一說,景瑚下意識的先去看柯明敘。曾經有過白首之意的人,做了他人的妻子,如今還要生兒育女了。
若有朝一日她和柯明敘成了這樣,想必她一定心如刀絞。柯柯明敘的反應卻平靜的出乎她的意料,仿佛隻是聽了一句很尋常的話,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一般。
“那就要恭喜沛娘與元放了。來日孩子出生,我再去府上討一杯薄酒。”
是他已經不再喜歡她了,也不再掛念,還是他把這些感情藏的太深,不願意在人前失態?
她到底要什麼時候,才能把這些事情都搞清楚。恐怕這一切事情的根源,還是在國公夫人與柯大太太究竟做了什麼錯事上。
淮邑鄉君和齊元放遠去了,柯明敘低頭問她,“小縣主可還想要在這裡轉一轉,或是早些回府?”
她不僅不想回府,甚至還想拉著他回城東,去朱雀大街上轉轉,最好再去醉春樓用個午膳,歇一歇。
如今景瑚在家,常常會想吃江南菜,醉春樓就有一位師傅,江南菜做的很好。她也不是常常有機會吃到的。
如今她討厭的人都走了,她又忍不住想借著年紀小撒嬌,“母妃難得放我出來一趟,想在外麵用膳。”
她仰起頭看著柯明敘,“小柯大人既然說了要送我回去,送佛送到西,和我一起去醉春樓用膳,好不好?”
景瑚解下了身上的荷包,在他麵前晃了晃,“這一次我帶了銀子。”
自從去年端午,在泮月樓裡柯明敘和她開了玩笑,往後每次出門,她總是要帶著些銀兩的。
也許有一日她就能如今日一般,和他一起吃一頓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