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瑚有心捧捧她,“那是因為您院子裡的小廚房,師傅是父王特意從宮裡給您請出來的,那醉春樓裡的大師傅又怎能比得?”
她父王對她母妃,倒也真是事無巨細,樣樣都安排好了。將來她要找夫婿,也要如父王待母妃一般待她就好了。
“可平日裡我的芳時軒送來的飯菜,都是大廚房裡的,有時候吃著就有些沒味道。”
“還說呢。”許側妃又拍了她一把,“平日叫你都過來,跟著棲雪閣這邊用,你怎麼不跟過來?咱們娘倆說說話也好,現在倒來抱怨。”
景瑚就笑起來,“雖然母妃這裡的膳食比芳時軒更好,可我也是個大姑娘了,哪有天天粘著娘,分也分不開的。如今大哥哥也要久住燕京了,母妃讓大哥哥陪你就是了。”
“你大哥哥就算在燕京,平日裡也是要去上值的,能者多勞。最多有時候能陪我用個晚膳罷了。算了,兒大不由娘,你既然喜歡窩在你的芳時軒裡,就隻管呆在那裡罷了。”
她倒是不奇怪,自己也知道這個消息了。今日也算是借了她大哥哥的東風了,自己回來遲了,連一句母妃的重話都沒有挨。
景瑚又想著溜走,“還沒有換衣服,這衣裳在屋子裡穿有些嫌熱了,瑚兒就先回去了,不打擾母妃和大哥哥說話了。”
許側妃也不留她,“換了衣服,用過晚膳早些歇息,瞧你最近精神都不大好。”
景瑚就站起來,給母妃和哥哥行了禮,帶著寶藍回芳時軒去了。
她一出門,身影消失在院牆後,許側妃的目光還跟著她,“一轉眼,這孩子也長的這麼大了,下江南之前總覺得她還是小孩子,怕她離了我,要哭要鬨。”
“誰知道在江南呆了大半年還不肯回來,氣的我恨不得親自下江南把她捉回來。可一回來,眼見著就懂事的多了。”
景珅抿了一口茶,“是長大了,如今說謊的本事,也是越來越好了,連母妃都被騙了過去。”
許側妃就望住他,“說謊?”
景珅將一盞茶飲儘了,才道:“她今日根本就沒有去醉春樓用午膳。那時候我也在,和從前的朋友見麵。倒是遇見了景珣夫妻,還有今上新近的那位紅人,誠毅侯府的齊元郎,以及淮邑鄉君。”
“醉春樓裡有我的人,瑚兒若是也在,我不會沒有收到消息。既然她要在母妃麵前說謊,我看她今日究竟做了些什麼,也很值得查一查。”
許側妃的麵色就變了,“還以為她是長大了,曉事了,誰知道還是一樣的不懂事。她的朋友也就是那幾個,還能有誰,恐怕又是溜到哪去抹骨牌了。”
景珅轉著手裡的杯子,漫不經心地道:“母妃不要小看了她,她的心思,隻怕也重的很。”
就把方才景瑚在院門前和他的對話都複述了一邊。
“母妃不必擔心,今日的事情,我會讓人去查明的。府中的事情,倒是還要請母妃多費心。”
許側妃的麵容沉肅,“珅兒,家裡的事情你不用管,母妃都會替你辦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