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亦燃聽見景瑚的聲音,一下子就愣住了。昨日景瑚雖然扮了男裝,可聲音並沒有多少偽裝,隻是看著年齡還小,或許還未到變聲的時候罷了,也算是解釋的過去。
可此時她聲音清亮,一下子傳到邵亦燃耳中,他又是對她留了心的,自然一下子就回想起來了。
景瑚坐在馬車中,也沒有掀開車簾,並不知道外麵的情狀,許旻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要同邵亦燃說什麼,一時間鴉雀無聲。
景瑚原本就不耐煩,又是混不吝的性子,此時不在燕京,連顧忌都不必顧忌,乾脆就掀了車簾,皺著眉頭道:“為什麼還不走?”
許旻就跳下了馬,走到了邵亦燃身邊,想擋住他直勾勾的盯著景瑚看的視線。先安撫景瑚,“我和邵兄說幾句話,很快便動身。”
從她掀開車簾,露出臉來,邵亦燃就一直盯著她看,人仿佛癡傻了一般。許旻要把他拉到路旁說話,他更是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,簡直是被許旻拖著走到一旁的。
一邊腦袋還不斷的往景瑚這邊探看,被許旻擋住了視線。
景瑚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這不叫紈絝,什麼叫紈絝?
她乾脆跳下了馬車,取了許旻的馬鞭,就想走過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登徒子。卻被謝池瑩攔腰抱住,“彆惹事,燕京城裡才出了事!”
謝池瑩抱著她,景瑚不敢再掙紮,怕她被自己摜到地上,隻好丟了馬鞭作罷,氣鼓鼓的又回到了馬車上。
謝池瑩怕她又起了性兒,也很快跟著她上了馬車。
外麵的事情自然是留給許旻來處理,景瑚這段時日本來就有些氣不順,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,此時一口氣出不來,隻是彆過臉,連謝池瑩也不想理會。
謝池瑩乾脆也不理她,掀了一角車簾,看著許旻那邊的動靜。
景瑚瞥了她一眼,“你也看見我表哥對邵家人的態度了,待這樣的登徒子,還這樣客氣,我看你還是理他遠些的好。”
謝池瑩便放下了車簾,望著景瑚,“你這明擺著就是遷怒,那邵家公子冒犯了你,和你表哥有什麼關係?你是縣主,自然不用怕得罪他一個小小知府的兒子,可你表哥一家如今是什麼身份地位?”
“知府好歹也是四品,要拿捏你外祖家這樣的人家,還不是易如反掌,你也該替他們考慮考慮才是。”
她又斟酌了片刻,才道:“我也並不是為那邵家公子開脫,便是看見一朵好看的花,還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呢,更何況是你這樣的容色。也就是你今日心緒實在不好罷了。”
景瑚立刻反唇相譏,“這可真是好了,還沒有和我表哥湊做一對呢,便都是在為他說話,為他開脫了,我和你說他和邵家二娘的的事,難道不是為你考慮?”
謝池瑩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方才說邵家公子的話,的確是我欠考慮了。不過小縣主若是說這樣的話,這樣想我,那我這些日子也真是白和你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