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側妃說著這樣的話,簡直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,景瑚心中不祥的預感更濃,“您到底是怎麼了,這幾個月是不還有發生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,您說這些話,簡直都不是您了。”
“這幾個月大哥哥可有回來探望過您,大嫂呢?”
許側妃畢竟有側妃的名位,是景珅的生母,並不如郡王妃所說的那樣,不過是個低賤的妾室。生母病成這樣,柯明碧和她母妃的關係再不好,就是為她自己的名聲計。也不該不聞不問才是。
許側妃擺了擺手,“罷了,罷了。你大嫂還帶著孩子,何必要到我這裡來,過了病氣回去。你哥哥的所作所為,母妃心中也都清楚,還有什麼資格要求人家到我麵前來儘孝。”
她說話越是通情達理,景瑚心中的不安就越濃。她根本就不是這樣的,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那樣體諒彆人的人。
甚至景瑚靜下心來想想自己前些年的所作所為,根本都是她母妃言傳身教的結果。
一個人忽而有了這樣大的變化,必然是經曆過了大事,甚至是生死之事。許士洀和東宮太子的事情,真的能對她造成那樣大的打擊嗎?
她見景瑚麵露憂慮,忙用其他的話來寬慰她,“你父王的確沒有對母妃不好,裁撤棲雪閣的人手,是母妃自己的主意。”
“另外他還特意尋了一個懂得醫理的丫鬟過來服侍我,她服侍的很儘心,比趙嬤嬤不差。母妃的臉色是不是很不好看?如今你平安回家了,母妃的心也就能夠放下來了。”
景瑚搖了搖頭,“您的臉色並不差的,不過是夜裡沒睡好罷了。好好安眠幾夜,臉色也就養回來了。”
“您說的那個丫頭,我方才在院中也遇見了,看起來的確是個妥當的人,有她時時服侍著您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許側妃方才自己提到了趙嬤嬤,也就想起來了,“趙嬤嬤不是去碼頭接你了麼?你在母妃這裡坐了多久了,尋香也不在,怎麼沒見趙嬤嬤進來?”
果然她母妃還是不知道這件事的,可見如今棲雪閣消息閉塞,這樣大的動靜,都驚動不了她。
景瑚沒法據實以告,隻好編了謊話,“趙嬤嬤的確是來碼頭接我的,也許是日頭有些大,她年老經不住,有些不舒服,我便讓她先下去休息了。”
“橫豎如今我已經回府了,趙嬤嬤多歇幾日也是無妨的,您就讓我多儘儘孝。”等瞞過了這幾日,或許她能有辦法把趙嬤嬤調回來。
許側妃欣慰的拍了拍景瑚的手背,“每出一趟遠門,回來之後便懂事了不少。可見這子女就是不能總是栓在身邊的,要讓他們自己成長才是。”
景瑚反握了她的手,“您的手太涼了,我給您捂一捂。”
許側妃任由景瑚握著她的手,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,不舍得移開,“瞧著好像瘦了些了,是船上的膳食不好麼?”
景瑚也就說起在船上的事情來,“船上的大師傅,倒不是手藝不好,不過回程的時候總在趕路,並不是日日都有很好的食材,用河鮮用的比較多。我有些吃絮了,所以這陣子瞧著瘦了些,並不要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