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,他來了,他真的又來了。”
話音剛落,門口出現了一個書生打扮的年青男子。
他一襲白色長衫,一張臉看起來毫無血色,卻在兩頰之處各有一團紅暈,透著些不正常的血紅,雙眼卻好似沒有神采,定格在某處後,便不再動。
隨著他走近,一股乾啞的聲音從他腳下傳來,咯吱咯吱響。
來人很瘦,渾身上下沒有多餘的肉,衣服也很是單薄,走路姿勢很僵硬,活像稻田裡的稻草人,身上沒有半滴汗。
明明外麵太陽高照,可是這書生進來後,整個大堂的溫度都降了不少,掌櫃頓時夾緊雙腿,感覺一股尿意襲來,有種忍不住要地放水的衝動。
“掌櫃,勞駕薑爆鴨不要薑、尖椒兔不要”書生開口了,聲音還挺好聽,宛如清泉。
隻是,他開口後與臉極不貼近,口型好似也對不上。
這麼一來,就更滲得慌了。
掌櫃避開書生的目光,指了指左手邊的小桌,上麵擺著一個食盒。
“都,都準備好了,還熱乎著,所有不該放的都沒放,您直接取就是。”
書生一頓,似乎被掌櫃的這種操作給噎了一下,他木然地轉過頭,看向一邊的食盒,緩緩移動。
提起食盒後,書生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,放在小桌上,轉身走了出去。
走到門口之時,他停下腳步,說了一句話,“有勞掌櫃。”
“彆客氣,您慢走。”掌櫃趕緊擺擺手。
李捕快打了個寒顫,靠近掌櫃,小聲開口,“哎?你彆說,這人的臉色,看起來十分不正常,跟隔壁街老張棺材鋪賣的紙紮人差不多。嘖嘖嘖,尤其是那臉頰,更像。”
掌櫃不說話,忽然竄了出去。
“喂,你乾嘛啊?”李捕頭連忙喊了一句。
“我尿急。”掌櫃的聲音逐漸遠去。
李捕頭一臉無奈,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茶,扭頭看向左前方。
可這茶水剛到了嘴裡,李捕頭給一口噴了出來。
要是他沒有記錯,剛才不遠處坐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年輕男子,可是怎麼一眨眼,人就不見了?
他明明沒有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!
不是他的幻覺,桌上明明還擺著熱茶,花生米卻已經吃完了。
莫非,方才那書生,還有坐在後麵的年輕男子,都不是人?
李捕頭驚出了一身冷汗,趕緊狠狠灌了幾口茶水,將茶錢扔桌上,趕緊離開。
書生從鴻運飯館出來後,右手提著食盒,緩慢地往城外而去。
也不知是不是書生太過於柔弱,那食盒竟迫使他整個人的身體往右邊傾斜,搖搖晃晃,生怕他被一陣風吹倒。
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,書生走入了一間破廟。
“回來了。”書生開口。
語落,他將食盒放在供桌上打開,一一端出菜,隨即老老實實站在一邊。
“你總算事回來了,我都快要餓死了,快,給我,嘖嘖嘖,好香啊。”
這聲音有些雌雄莫辯,但聽著極為舒適。
循著聲源,除了書生外,卻沒有見到半個人,也不知那聲音是從何處發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