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羊恬押和那個親兵護衛同時倒在了地上,兩人麵對麵的側躺著,殷紅的血跡將兩人身上的衣衫已經全部染紅。
公羊恬押看著親兵護衛口吐鮮血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己,知道他是想要尋求一個答案。
“很奇怪麼?”公羊恬押的聲音低不可聞,可是親兵護衛還是聽到了。
親兵護衛此時還剩一口氣沒有咽下去,可能是心有不甘,但更有可能是公羊恬押故意留了手,想要讓他聽完這些話吧?
親兵護衛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,但是他的眼神已經把他的疑問傳達的很清楚了。
是的,親兵護衛想問“你為什麼不結巴了?你為什麼不鬥雞眼了?你不是是個不會修行的廢物公子麼?為什麼你還能殺了我?……”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,你們是我大哥的人麼?”公羊恬押用眼神掃了掃那群使用飛鉤的護衛對親兵護衛說道。
親兵護衛還是死死地望著公羊恬押,似乎很不了解他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?
公羊恬押讀懂了他的疑問,可是顯然不屑於對他解答這麼簡單的問題,而是緩緩開口說了點彆的,“你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想讓你們看到的,也就是說這些都是我裝的……從六歲起,我便裝作不能修行,裝作口吃,裝作鬥雞眼……你看,我將自己偽裝的多好?”
公羊恬押看了看親兵護衛,似笑非笑道“可就是我偽裝成這個樣子,已經變成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癡呆公子,他都容不下我呀?”
“難道說非得我變成一個死人,他才開心麼?都說“血濃於水”,兄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,可是我為什麼在這該死的宣平侯府感受不到呢?……”公羊恬押看似在問親兵護衛,倒不如說他是在問自己的那個大哥。
公羊恬押看著親兵護衛突然笑了笑,滿眼嘲諷地說道“你說我大哥是不是忒沒腦子?他既然不放心我,想要殺我,那說明他很重視我才對啊?…可是他如果真的這麼重視我的話,怎麼就舍不得派個像樣點的人來呢?看看你,像條狗一樣,僅憑一條狗又怎麼能殺我呢?”
親兵護衛即使不中他這一劍,隻怕也會被他這一番話氣死。
不過,站在他的角度來看,這句話又好像很有道理。
因為就在親兵護衛持劍刺向公羊恬押身體的那一刻,他竟然後發先至地握住了親兵護衛持劍的手腕,調轉了劍身,由於他的速度太快,竟是直接扭斷了親兵護衛的手腕,而身為六品高手的親兵護衛,竟在他的手上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。
“你安心去吧!用不了多久,我大哥就會下去陪你的。”公羊恬押口吻雖然平淡,但是其中的那份陰冷卻是不覺明曆。
就在公羊恬押說話的同時,輕輕拔出了插在親兵護衛身體中的長劍。
“給你個忠告,下輩子最好做人不要做狗,如果非得做狗的話,一定得選個像樣點的主人……”公羊恬押對著親兵護衛的屍體最後說道。
……
這切看似花費的時間很長,實則卻是在極短的時間裡發生的。
當那群普通兵士圍上來時,現場活著的,隻有那兩個被嚇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妖嬈女子,和那個滿身血跡被嚇暈過去的宣平侯府三公子公羊恬押,而那些個飛鉤護衛再加上這個親兵護衛,總共五十一人,竟然全部被殺死。
而那兩名刺客,竟是不知所蹤。這群普通兵士亦是隻看到了他們一身布衣手持長劍,對他們姓甚名誰?所屬那家勢力都是一無所知。
這是借刀殺人,先來始是親兵護衛那群人想借布衣劍客這兩柄刀殺了公羊恬押,卻不曾想最終卻是公羊恬押借這兩柄刀殺了他們。
刀未變,不管怎麼說,這個黑鍋都得那兩個布衣劍客來背,隻是殺人者與被殺者的角色竟是來了一個反轉。
……
那群普通士兵自發地圍成了一個大圈,把公羊恬押牢牢地護在圈子中間,一個領頭兵士的壯著膽子把公羊恬押拍醒,小心翼翼地詢問道“公子你沒事吧?”
公羊恬押在那人的攙扶下坐起身來,看了四周的屍體一眼,又回到了原來的口吃眼歪地模樣,驚嚇地問道“發…發…生…生……”
“公子是想問發生了什麼?”那兵士壯著膽子揣測著公羊恬押的意思,見公羊恬押點了點頭,這才鬆了一口氣,對其解釋道“剛剛那兩名刺客想要刺殺公子,多虧公子福大命大,這才逃過了一劫……”
“他…他們?”公羊恬押指了指那群屍體。
“他們命薄,不過能給公子擋劍是他們的榮幸,小的剛剛也想來替公子擋劍來著……”
眼看這兵士還要在表一番忠心,公羊恬押打斷了他的話,“埋…埋了,你…你…你當…親兵隊長。”
見自己被任命為親兵隊長,那兵士是喜笑顏開,對著公羊恬押叩頭拜謝道“多謝公子提拔,小人必定好好乾……”
這兵士剛剛被公羊恬押提拔,所以在他麵前自然是想好好表現一番,選擇性的淡忘將士屍體要帶回軍營的這條規定,直接帶領著一群人在原地挖了一個大坑,將所有屍體全部丟了進去,並且還在大坑裡點了一把火……這樣一來,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。